虞鸢被周嬷嬷带去皇后的寝殿,行至那道朱红色的宫门时,还不知外面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宫门外,两个女子正并排跪在一起,容颜娇媚,一粉一蓝,她的将后背挺得笔直,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液,两人的神色却格外的严肃。
游挽诗有些担忧的看向游挽歌,伸出手来,轻轻晃了晃她的手,低声道:“姐姐,不如你先离宫,这儿有我一人便好。”
太阳正要落山,空气中依旧燥热,蝉声鸣鸣,在树叶间此起彼伏的叫嚷着,落在人的耳朵中太过聒噪了些。
游挽歌皱了皱眉,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固执的跪在地上:“不,我们就在这儿跪着,让皇后娘娘将表妹放出来。”
“姐姐,你身体没我好,还是去休息一下,没人看见。”
她姐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之间皆是优雅,不像她和虞鸢,都不是标准的小姐,不过……相比于虞鸢,她还是显得要文静优雅些。
“挽诗,禁言。”
游挽诗听此,也只能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寝殿内,皇后正在看着什么东西,见虞鸢来了,将手中那张薄薄的纸放了下去,看向虞鸢:“虞姑娘,不知今日你可有做出什么新玩意儿?”
“有。”虞鸢想到自己做的眉笔,淡淡的回答。
“宫中的生活还习惯吗?”皇后继续道,“可还想要回威远侯府?”
虞鸢点了头,声音有些淡:“想。”
“周嬷嬷,拿去给虞姑娘瞧。”
周嬷嬷上前一步,接过皇后手中那张薄薄的纸,恭敬的呈递到虞鸢的手中:“虞姑娘,您瞧瞧。”
虞鸢看完那张薄薄的纸上所写内容,却觉得心头一下子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的沉重,她垂了垂眸子,有些试探性的问道:“皇后娘娘,我可否回去?”
“呵呵,你外公那一大家子倒是关心你,本宫没有叫人传消息去,便觉得你在本宫这儿受了委屈,好心办坏事。”皇后叹了口气,轻声道,“虞姑娘不如去凤仪宫外看看。”
虞鸢心里面突突的跳着,她也不管什么宫规礼仪,撒丫子便跑向了凤仪宫外,她盯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纤细的人,心底又酸又暖。
“表妹!”
虞鸢赶紧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良久后,才憋出一句:“谢谢。”
游挽歌摇了摇头,接过虞鸢手中的那封信,轻轻的笑了笑:“我们本以为你在皇后这儿受惩罚,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封信,倒是白写了。”
那信上,用词之间是对皇后的敬意,可往深处看去,却是对皇后将虞鸢留下的指责和不满,威远侯府上的人,要求虞鸢回家。
虞鸢摆了摆头,笑道:“没有,写了可有用了。”
第一次,虞鸢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家人”,她心疼两人跪在地上的膝盖,又欢心她们的到来,将两人带进了皇后的寝殿,虞鸢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皇后见虞鸢这样行礼,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
见此,游挽歌和游挽诗两姐妹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虞鸢不想两人的膝盖再一次的遭罪,赶紧道:“民女知道娘娘将民女留在宫中是好意,只是……今日,她们二人寻来,民女想要回府,外公他们也可以保护好民女。”
“唉……”皇后有些头疼,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如,你们姐妹三人都留在这凤仪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