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幻白的不列颠
阿尔托莉雅和凯剿灭过盗贼团,也亲手取了许多恶人的生命,却还是被这残酷的景象震撼住了。
不论懦弱或是勇敢、不论强壮或是瘦小、不论高贵或是低贱,只要你站在这片战场上,就只能选择举起剑挥向敌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或许,战场也可以说是一个最接近公平的地方了,活着几人、死了几人,所有人的生命在这里,最终都只会化为一串数字出现在指挥官案上的报告书中。
梅林缓缓地述说着。
“阿尔托莉雅,在战争中,人命比一带大米还要不值钱,你可以为他们哀伤、为他们愤怒,但绝对不能停下脚步,战争还是要继续、人还是得死,一直到彻底将入侵者驱逐出不列颠岛为止。”
“你要试着去接受,士兵的死是常态,甚至有时你还得下令让他们进行自杀攻击,因此,你必须背负起他们所有人的未来,这份重量可能会压的你喘不过气,然而你不能倒下。”
“你是王!你是不列颠的王!你是拯救不列颠的亚瑟王!你必须高高在上的立于众人面前,让他们知道王的强大以及——王的恐怖。”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一旦成了王,直到最后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你要背负整个不列颠的未来,不只是光明与希望,更包括了黑暗与绝望;你会受到许许多多人的爱戴,也会受到同等的怨恨,终其一生,你都必须肩负这些重担,不能休息、无法放下。”
“纵使如此,你还要——成为王吗?”
阿尔托莉雅拔出了圣剑,直指着战场:“我的回答还是一样,有许多人都在笑着;我认为,那一定不会错。”
“我将会终结战争、肃清毒瘤,让不列颠的子民都能露出最明亮的笑颜。”
“我是亚瑟王!不列颠,由我来拯救! ”
凯深深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一撩衣摆,单膝跪在她的身前:“我,凯-艾克托在此宣誓,献出我的生命与灵魂,以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为唯一道路,侍奉吾王——亚瑟-潘德拉贡! ”
阿尔托莉雅将选定之剑轻放在凯的肩头:“那么,就请梅林老师作为见证——亚瑟-潘德拉贡接受凯-艾克托之效忠,封、爵士,是为亚瑟王直属骑士团的第一人。”
“让我见证是可以啦,但是这些回去之后还是得跑程序,在正式场合下宣誓与封爵才会去有效力~还有阿尔托莉雅,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称我为老师了,我只是个宫廷魔术师而以,可担不起如此大名~”
梅林谦虚地回绝掉了阿尔托莉雅的敬称,但那语气简直不能再更轻浮,一开口就打破了整个严肃的氛围。
阿尔托莉雅很无奈,不过她也拿梅林没辙。
他说自己只是个宫廷魔术师,可阿尔托莉雅可不敢真把他当部下看,教导之恩、陪伴之情都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里,而且......要梅林乖乖听令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夜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过路人。
他不属于这个国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亚瑟王要拯救的臣民;所以阿尔,希望你痛苦难过的时候能够向我倾诉,不要一个人扛起所有责任与负担。
你希望不列颠的人民笑着,但是那其中,包括你自己吗?
阿尔,作为兄长,我希望你也能——笑着。
卡美洛,在万民的希冀之下,迎来了他们的王。
然而不幸的是,这个卡美洛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城池,是为了向卑王伏提庚展示——即使你占领了我们的国都,卡美洛却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真正的卡美洛城,早就落于卑王手中,沦为了不法之城,那洁白的白垩城墙,似乎都因为叛军的罪恶而蒙上了一层灰。
阿尔托莉雅拒绝举行登基仪式,只向必要之人公布了自己的身分,再告知民众亚瑟王的归来以安民心,接着就召集了所有的大臣与骑士,开启了漫长的军务会议。
首要目标便是攻下国都,让卡美洛之名重归于那庄严的白垩之城,并处决卑王,结束这历时二十多年的内战。
阿尔托莉雅的出现,有的人开心,当然也有人不悦。
摩根勒菲,是上一任王乌瑟的唯一的后代,而这个唯一,却被迫止于阿尔托莉雅。
若是没有梅林的干涉,她将会成为不列颠的女王,偌大的国度、千万的子民都将听令于她,这次何等的快意、何等的风光。
因此,在摩根勒菲的眼中,阿尔托莉雅就是一个谋夺了自己王位的野种,仗着可恶梅林的预言驱使本该属于自己的臣民,火冒三丈、怒发冲冠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愤怒。
然而摩根勒菲再不甘,她也只能顶着一个王女的空名,掌握不了一丝权力——在直接的意义上。
事实上,她有四个孩子都是声名赫赫的骑士,各自都执掌着颇具规模的骑士团,亚瑟王若是想要大举进攻,便必须借助这几人的能力与势力。
摩根勒菲招来了几个孩子,吩咐他们替自己监视亚瑟王,定时汇报后者的动静,如果能给他添点麻烦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