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吕维祺诚心为张顺做事,之前的老账便既往不咎了。本来双方早已经默契的不提这些旧事了,如今舜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舜王沉睡之时,城中有人掀起了叛乱。如今叛乱悉数被平。只是涉及吕先生亲友门生,固有此问。还请吕先生照实回答,以免殃及自身!”张顺对吕维祺的反应早有预料,便让柳如是继续念道。
吕维祺闻言不由打了机灵,既然张顺已经指名道姓的提出自己门生元谋和儿子吕兆麟,想必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爱子心切的吕维祺连忙应道:“当初老臣确实有异心,曾勾连了东门张氏、李氏;西坊王氏、秦氏、马氏、伍氏;安国寺附近的王氏、钱氏、赵氏;关帝庙附近的周氏、卢氏、陆氏、严氏、鲁氏;长夏门附近的吴氏、史氏、郭氏,共一十七家。”
“门下弟子元谋、袁应参、刘标亦有参与,唯有犬子吕兆麟忙与孟津王氏大婚,不曾参与此事。”
“哼,助纣为虐,狼狈为奸!你出卖起自己人倒是痛快的紧。”卢象升闻言不由讽刺道。
吕维祺老脸一红,只是如今也不知道张顺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他若是不能及时取得张顺信任,不但儿子吕兆麟不保,恐怕自己也会有杀身之祸!
张顺闻言点了点头道:“东门张氏、关帝庙周氏、鲁氏和长夏门郭氏四家及你门人袁应参、刘标皆为参与当日叛乱之事。”
“其余一十三家已经家破人亡矣,男杀女奴,盖莫例外。除此之外,他们又供出了吕先生门人元谋为主谋,吕先生儿子吕兆麟为次谋,不知吕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吕维祺一听,两腿不由一软,连忙喊道:“舜王,冤枉啊!吾子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个孩童,又逢新婚大喜,怎么参与此事?”
“空口无凭,恐怕不能服众!”张顺闻言不由继续写道,“前些日子我率领义军战于城外,正是吕先生弟子元谋在城上指挥,才导致义军将领‘乱世王’战死,我亦深受重伤,几欲丧命!”
“那元谋被我夫人在洛阳城上亲手抓获,又有城中一十三家大户供词,你又有何话可说?”
随即,张顺又让柳如是呈上各自证词、证言,以示吕维祺。吕维祺看了不由头皮发麻,连忙应道:“元谋虽是吕某门生,吕某亦不敢袒护此人。”
“只是吾子吕兆麟实在冤枉,他自幼聪慧,读书至今也多少有些用途。若是舜王心有疑虑,不妨把他留在义军之中听用,也算抬举他了。”
吕维祺看罢证据,发现里面不少出夹杂着儿子吕兆麟的名字。虽非随着义军监视起吕府,他便断了联系,终究抵赖不得。
思来想去,舜王麾下正值缺乏人手之时,吕维祺干脆一咬牙,准备把儿子也带到这条“邪路”是。
张顺一听,不由展颜而笑,随手写道:“彼若肯投义军,我求之不得,只是如今洪承畴新败,义军人手短缺,还请吕先生多推荐点人才才是。”
原来张顺当时看完涉及吕维祺、元谋和吕兆麟的证据之后,发现除了元谋和左光先勾结给义军造成重大损失以外,吕兆麟虽然向洪承畴透露些消息,都是无足轻重罢了。
如今既然抓住了吕维祺的把柄,少不得要为义军敲诈点好处出来。
吕维祺闻言果然面色作难,却也不敢不应。他心知此事本来就在模棱两可之间,处罚还是不处罚,全凭张顺心意。
既然张顺主动向自己要价,这是算是放过他们父子两人了,但是他必须要向义军交纳“投名状”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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