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五省总督洪成畴摇了摇头,断言道,“你我二人何等身份?乃是朝廷柱石,大明庭柱!若无我二人,大明坍塌大半矣,乱臣贼子不会不知晓你我的重要性!”
“得了吧!我麾下才一两千兵,你麾下人多点,也不过四五万兵。大明的柱子要这么细,早没了!”卢象升自嘲道。
“也是,如此说来朝廷还有一战之力!”五省总督洪成畴断言道,“只是如此一来,顺贼势大难制,朝野上下头疼矣!”
像这种论政本来就是士大夫是爱好之一,更可以凭此表达自己的志向和见识,素来为文人墨客所爱。
卢象升见洪成畴专心讨论时政,也不再找茬,认认真真思索了片刻以后,应道:“顺贼有一忧,朝廷亦有一忧,皆因其欲为坐寇而起。”
“顺贼成了坐寇,自然无法到处流窜,易为官兵剿灭,此顺贼之忧也;然而,一旦顺贼和河南府士绅勾结一处,我恐怕其根深难制,必为天下患!”
“勾结?怎么勾结!”洪成畴冷笑道,“你是指把士绅的头砸烂,妻女辱了,贵重抢光的勾结吗?”
他和“秦寇”接触比较多,对此破不以为然。
卢象升在郧阳也和这棒子“秦寇”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德行。他不由摇了摇头道:“诸寇之中,顺贼最为奸滑。之前河南名士吕维祺也曾被关了进来,我亲耳听到那厮和吕贼勾兑。他准备以释放吕贼儿子为代价,让吕贼劝说河南府士绅加入贼寇。”
“他怎么敢?”五省总督洪成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什么不敢的?”卢象升摇了摇头道,“洪督师,莫要整日逞强斗狠,有时间也要多关心关心经世济民的学问!”
倪嘛,洪成畴闻言差点就要骂出来。
卢象升的政治主张他是知道的,就是要求向富户、地主征税。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你见过哪个人没事砍自己一刀的?
藩王、士绅、官僚和边军都是朝廷的支柱,你能砍得动哪一个?
洪成畴要比卢象升聪明多了,他才不管赋税从哪里来。只要不短他洪成畴的,不短他麾下的士卒,他就能打胜仗,就能加官进爵。
洪成畴不由摇了摇头道:“洪某但知兵耳,不闻其他。”
“所以一战为贼所擒?”卢象升问言,不由揭他老底道。
洪成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给激怒了,不由反问道:“那你这个郧阳巡抚又好到哪里去呢?”
“我麾下只有标兵五百,毛兵六百,为贼所破,也属寻常!”卢象升不由反驳道。
“那……”五省总督洪成畴还想给自己辩解一番,只是话到嘴边,却发现强行嘴硬,也没得意思。
他不由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算说的没错,咱们两个都不成,估计其他人就更不成了。”
“此战之败,首罪在我。朝廷四万大军,一朝尽丧,我恐怕陕西不得安息矣!”
“以我猜测,这一次顺贼定然会挥师入陕,也不知何人能制之也!”
卢象升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其实南阳府也空虚,一旦顺贼南下,也好不了多少。至于大明究竟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两个囹圄之人,实在无能为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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