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宿醉在温柔乡,哪个敢去喊他?”
“这……可是军情紧急,难道他还敢违背军令不成?”那信使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军情如火,若是误了军机,那可如何是好!
“按成例来说,自然如此;只是若事事都依成例,世上岂有这许多腌臜事儿?”温县知县笑了。
“那……那这怎么办?”信使闻言不由急了。
“额……不知阁下可有文书?实在不行,由本官转交他也成。”温县知县笑眯眯道。
“这……如此也好!”那信使犹豫了半晌,自度书信上有泥封,量他也不敢擅启。
待到那信使把朱大典的军令奉上,温县知县这才急急忙忙去寻那把总去了。
只是等这知县一出了房门,却不曾想他把手里的书信“刺啦”一下撕开,打开里面的书信一瞧,顿时又惊又喜。
“左帅,究竟是什么情况?”须发花白的邢如虎不由开口问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非功夫!”原来这温县知县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糊弄朱大典等人的假知县真义军李信。
“那朱大典在怀庆府待不住了,带领万余大军沿着沁水往武陟逃去!”
“他担心义军在温县方向的动向,一则命令那把总汇报军情,二则希望他及时归队,一同退往武陟。”
“那他还去的成吗?”邢如虎不由笑道。
“就算他去的成,恐怕朱大典也不敢见他啊!”李信闻言也不由笑了。
原来自洪承畴带领大军北上,命令他和准备渡河的马进忠、左勷汇合以后,插入怀庆府和修武之间,断了官兵的归路。
他便趁着自己标营赶来的机会,骗出来那把总,让邢如虎一刀剁了,并了他手底下的五百士卒。
死人当然不能再和朱大典汇合了,但是活人却未必不能。
“邢如虎听令!”李信不由笑道,“我明你挑选五百士卒,单独成军,打着那把总的旗号前往沁水沿岸和明军朱大典汇合!”
“这……”邢如虎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李信要送给自己一份军功,顿时不由万分感谢。
“不用感谢,这一次就由你带一带我的堂弟李洋,你俩好好建功立业一场,日后少不了你俩的好处!”李信不由提点道。
如今义军正是大举用兵之时,人才、兵马奇缺,这两位都算得上可靠之人,若是静心培养一番,少不得能别领一营人马。
两人商量已定,那邢如虎便返回屋中,一刀剁了那信使,然后兴高采烈的挑选起麾下的人马来。
他的弟子和李洋带来的李氏子弟是他们两人的亲信,自然优先留在自个身边,除此之外,李信麾下标营的人马个个英勇健壮,也差点挑花了两人的眼睛。
好容易凑齐了五百人,分出亲信子弟充当伍长、什长,整编了队伍,这才换了官兵的衣甲旗号,一路向沁水沿岸赶去。
而李信亦舍了温县城,只留下两个可靠之人传话,根本不等马进忠、左勷二人,竟一路往朱大典约定地点东南方向去了,竟是要断其归路,准备一举歼灭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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