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有开场就有落幕,即便姜瑶再不想面对,该来的总该来的。
“皇上还有何话要说?”
“朕若不及时赶到,你想着怎么唱完这出戏。”
“信有信得唱法,不信有不信的唱法。”
姜瑶看着那挺拔的身形,回答的干脆,段景延的身影无比的熟悉,但此时竟然觉得很是遥不可及。
“为什么要把朕送你的东西送人?”
段景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还是不敢相信,两个人竟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最后的结果他向不向着她,信与不信,都仿佛无法改变什么。
“那是避子药,不是吗?皇上既然不想与臣妾留下什么,又何须一个海棠花步摇,来点缀这可怜又可悲的感情。”
段景延心里一惊,内心被姜瑶的话砸的痛心,他转过身看着姜瑶,一瞬间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睛犯着红可怜又无助。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皇上,臣妾不傻,臣妾看你就知道了。”
姜瑶提着裙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是要好好说一番话的样子,段景延也坐回高台之上,道着:“阿瑶,朕并非有意要瞒着你的,朕也不是真的不想与你有孩子,只是……”
“臣妾也是如此想的,臣妾也不想此时与皇上再有孩子,再去鬼门关走一遭。”
姜瑶寡淡又倔强的眼神,让段景延内心暴怒,他又不傻如何听不明白姜瑶的言外之意。
“阿瑶,这是误会朕了,朕是愿意与你有孩子的,生三个、五个甚至十个,只要是你的孩子,朕都不嫌多。”
段景延内心一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姜瑶,猜不透这小女子想的是什么。若即若离的痛苦,让他像要窒息一般,想要涌入怀中而不得。
“皇上,臣妾从来没有怪过皇上,臣妾也不是家禽,可为皇上生不了那么多。臣妾深知皇恩,阿曜是皇上顾念姜家,才允许臣妾生下来的,臣妾不敢再奢求了。”
段景廷听着姜瑶竟将两人之前的感情全部否决,气的从旁边抄起花瓶就砸了下去,碎片一直迸溅道姜瑶的脚下,姜瑶深瞧着段景延,面色不惊的站起身跪了下去。
段景延看着她直愣愣的就要往碎片上跪,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将姜瑶拉近怀里,他皱着眉头,内心五味杂陈,终于还是将浮萍一般飘摇的姜瑶楼进了怀中。
“阿瑶,别再跟朕闹脾气了好吗?你这样让朕心好痛。”
一直隐忍着的姜瑶突然两行清泪滚了下来,掉在段景延的胸襟上,哽咽着说着:“皇上为何要瞒着臣妾?明明白白的告诉臣妾不好吗?”
意识到姜瑶哭了的段景延,亦是眼眶红着,他伸手擦拭着姜瑶的眼泪,心疼的道着:“后宫众多的事与前朝息息相关,朕又舍不得你,又怕你这个时候有孕,赵家宋家会向你出手。”
“况且知道太多,阿瑶你如何能够在后宫自保?”
姜瑶听到段景延为他解释着,心里设立的城墙一下子崩塌掉,她哭的更凶了,拿着段景延的袖子擦着自己的鼻涕,段景延无奈的看着像孩子一般痛苦的姜瑶。
手抚着姜瑶的头,不断地安抚着:“是朕错了,阿瑶不要怪朕了,阿瑶哭的朕心疼,朕再也不会瞒着你了……阿瑶别哭了,朕发誓还不行吗?”
姜瑶顿时就笑了出来,用皇袍擦完鼻涕眼泪,娇嗔的看着段景延问着:“为何皇上刚才不信臣妾?”
段景延捧着姜瑶的小脸,用鼻尖摩擦着姜瑶的脸颊,道着:“朕得让皇后和赵贵嫔多唱一会戏,朕心里一直都是信着阿瑶的。”
姜瑶知道段景延想做什么,一手将段景延推开,绷着小脸道:“那皇上还怀疑臣妾与别人有染吗?”
段景延嘴角邪魅一笑,看着脱身往门外走去的姜瑶,觉得怀里一阵空落落,说着:“那阿瑶心可有在朕这里?”
姜瑶扶着昭仁宫的门,转身回眸低垂着眉眼对着殿内的段景延一笑,复而缓缓抬起眉眼,深情脉脉的一眼,娇羞的走了出去。
徒留段景延一人站在空旷的殿内,段景延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他每天都见各种女子冲她笑着,可是姜瑶的笑永远是有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