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气的往殿外走去,穿过养心殿的时候,段景延抬起头,冷着眸子看着她道:“你若是为着你家帝上着想,就不要妨碍我们。”
“妨碍?看帝上被你哄骗的团团转,你不要太得意了,太后已经在召帝上回南安国了。你的大周还能活多久,都得看你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段景延的面色立刻冷了下来,手上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拍,此时殿内就二人在,段景延已经被气的忍无可忍,一口一个直呼其名,他就要出手。
只听殿外一声有力的咳嗦声,知道那是吴铮等在殿外,段景延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口道:“滚出去!无诏不得进宫!”
婉兮给了段景延一个白眼,抱着剑柄往外走,“我想进宫,你拦得住吗。”
说罢,婉兮昂着头就往外面走去,在她眼里段景延早在姜瑶跳崖的那一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两年多的岁月不过是续命而已。
续命总有期限,时候快到了,就休怪收割的镰刀无情了。
姜瑶梳妆完毕,从寝殿内走出来,经过养心殿,见段景延正在殿内批阅奏折。
她轻点着脚尖,走到段景延身侧,捂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段景延一个微笑,将她搂入怀中,那娇柔的身段,入手的柔软,不是他的阿瑶还能有谁?
“那朕可不知,可得让朕好好猜猜,是瑶儿?还是大痣?”
段景延装傻的话,让姜瑶大笑了起来,她的身子轻颤着,手从段景延的脸上拿来,明亮如星辰的眼神看着他:“皇上还记着呢,那皇上看看我身上可还有大痣?”
“那朕可得好好看看。”
今日的姜瑶已经将纱布摘掉,脸上已经光洁如初,那伤痕像是从未有过一般,段景延抚摸着姜瑶的脸蛋,“朕的阿瑶,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
姜瑶搂着他的脖子,亲在他的唇角,闻着那萦绕鼻尖的龙涎香,心情好似也没有过去那般轻巧,段景延看着姜瑶若有所思的脸庞。
轻轻的一吻,点在她的额间,道:“阿瑶,今日有心事?”
“没,只是想起了平阳郡主的事,说是李副将家里来了未过门的童养媳,我想着她为我们出生入死那么多次,理应过去看看。”
“有何难,朕一道旨意赐婚不就行了。”
姜瑶摇着头道:“对于知书达理的人家,兴许此法还能用,李副将的老家在偏僻的乡下,法外无外乎人情的,怎么还能挨着守着贞洁牌坊的女子去死不成?”
姜瑶是如此想的,但她没有想到,情况会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段景延紧了紧怀中的姜瑶,道:“那陪朕用了午膳再去。”
姜瑶点着头,随后命康德传了午膳,姜瑶陪着他用过,看着他在龙榻上熟睡后,才抽空出来养心殿外婉兮已经在等够了。
她们坐上马车,往宫外赶去。
马车刚到郡主府门口,隔着马车就能听见里面,有一个女子鬼哭狼嚎的喊着,印证了姜瑶的想法,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着。
姜瑶从里面走出来,公主府的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百姓,纷纷指指点点着,姜瑶走了进去,就看见南栀坐在庭院内正中央的椅子上。
身边站着不断挠头的李副将,一侧的椅子上还坐着云袖。
庭院内一个女子倒在地上,不停的哭喊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我一个清白的妇道人家,千里来寻夫,没想到被郡主给夺了夫君,我要如何是好啊……”
“喊什么!生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你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