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将大致情况说了,根据盛京的奏报,这股淮贼人数的确不少,其中更有许多骑马贼兵,行军打仗同关内流寇差不多,于地方破坏极大。
济尔哈朗道:“山东陆贼用兵颇为狠辣,处处指我空虚。现辽东、京畿都受其危险,我意调回在外两路大军,只保京畿、山海关,余军撤回盛京,确保龙兴之地不失,只睿王不同意。”
“十数万将军用命夺取的地盘,怎可轻言放弃?我大清自兴起以来,何曾有过小遇挫折就轻言退去的?”
代善显然不同意济尔哈朗的意见,但是有一事他颇是想不通,“我大清自入关后兵锋所向,无人可挡,几成席卷之势,那山东陆贼又是如何知道我国中弱点的?”
“这...”
多尔衮也想不通,大清军力实情,用兵方向都是绝密,便是汉军都知之不透,那山东的贼将又是怎么知道大清底细的。
“皇上驾到!”
随着黄门太监的尖嗓喊叫,大清的小皇帝顺治身着朝冠朝服缓步走出了乾清门。
群臣忙三呼万岁,一颗颗脑袋趴在地砖上抬也不敢抬一下。
便是贵为摄政王的多尔衮、济尔哈朗也同样跪拜于地。
望着跪了一地的满汉官员,福临心中却是埋怨,好好的在宫内呆着,非要被拉到这里开什么王大臣会议。
一阵头疼之后,福临打起精神走到御座边坐下,先是看了眼摄政王多尔衮,在对方的点头示意下方以稚嫩的声音道:“众臣工免礼平身!”
“万岁!”
台下的满汉大臣们再一次山呼万岁,之后才垂手站立,一动不动。
内监吴良辅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皇上有旨,请议政王、贝勒、在京八旗议政大臣入座!”
站在前排的十几位满洲议政王大臣闻听之后立即入座,分列在顺治的两侧。
坐在东首第一位的是摄政王多尔衮,坐在西首第一位的同样也是摄政王济尔哈朗。
代善同阿巴泰都坐在多尔衮的下方,济尔哈朗下方则坐着多罗贝勒尼堪,他是太祖长子广略贝勒褚英的第三子,上面的两个哥哥杜度和国欢在两年前病逝。
尼堪去年四月随多尔衮入关参与了山海关之战,后来跟着英亲王阿济格追顺军残部到庆都,此后又随多铎领军去河南。
潼关之战时,尼堪和护军统领图赖夹击顺军大将刘芳亮的兵马,俘获三百多匹战马,京中的福临闻讯特意下旨给这位堂兄赐了弓箭一把。
尼堪旁边坐着多罗承泽郡王硕塞,他同战死在山东的豪格都是太宗皇帝的儿子。
而太宗皇太极的八个儿子,也只有豪格同硕塞得以封王,其余如四子汤古代、六子塔拜、九子巴布泰、十一子巴布海等,仅分别封为辅国将军、镇国将军、辅国公等。
其他入座有资格发言的王公贝勒、大臣有十余人。
众人落座之后,按制当由济尔哈朗主持,然而正当济尔哈朗准备起身就当前大清局面会商时,一个雄厚的声音却从下面群臣中传了出来。
“肃亲王阵亡于山东,摄政王可有愧!”
此言令满汉文武及那满洲王公贝勒都是大惊失色,不知哪个这么大胆,循声看去,却是镶黄旗护军统领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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