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意。”
“父亲知道你与白宋关系紧密,所以这些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随意出入。你要不把白宋请来,且看父亲会不会把你从这儿撵出去?”
陆遥一听眉头皱得更紧,赶紧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请白宋,时间和地点。”
“明日一早,皇城外西南永安河渡口不见不散。”
……
此时此刻,工部尚书张大人的府上。
几个丫鬟被撵出了小姐的院子,小姐的房间里噼里啪啦一通乱想。
铜镜、胭脂、圆凳、陶瓷……
各种物件儿被摔了个稀巴烂。
张家小姐哭花了妆容,扑在自己的床上,伤心落泪:“我不去,我不去……”
堂堂工部尚书的小女儿,居然沦落到要出卖色相去讨好男人,这是何等的屈辱?
张玉寒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说多女儿在家里闹腾,张亮放下公事不管,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正看见一个枕头飞到院中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张亮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不成体统!”
张亮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女儿房间。
哭花了的张玉寒还以为又是家里的下人来了,换身就要朝门口扔东西。
有一个枕头举过头,张亮便呵斥一声:“放肆!”
一听是父亲的声音,张玉寒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床边,枕头也放下了,委屈又害怕,想哭又不敢哭。
尚书府的人都知道。
自家老爷在朝廷是个老好人,谁都不敢得罪。
但回到家里可不一样,十分严厉,所有人都怕他。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例外。
张亮沉着脸到了女儿面前,指着一屋的狼藉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抡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张玉寒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五指印。
小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是家中最小的晚辈,小嘴一扁就要哭出声来。
但张亮厉声呵斥:“还哭?!”
小姑娘一阵哆嗦,强忍着不再出声了。
“今日你就是把这个家给拆了,明日也要去见白公子!我告诉你,现在全家人的性命都在白宋的手上,他要是稍微一点儿疏忽,长安城的改建出现了问题,老子的官帽事小,连累全家几十口人事大。”
“爹,你不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吗?为什么要讨好一个小小的驸马?”
“品级算什么?生死还不是皇上的一念之间。你爹把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白宋的身上,张家和白家必须联系在一起,否则你爹没有一天能够安稳。”
“可是……可是女儿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他是驸马,已经有妻子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驸马,连皇上都会纵容他的没有规矩。你能不能进白家的门不要紧,只要能勾住他的心,他就会对张家的事情多上一分心。”
“爹……你要女儿去当……当……”
小姑娘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身份,只是无限委屈,眼泪滚滚往下掉。
“身为张家的人,自然要为自己的家族牺牲。你有这样的机会应该感到荣幸!”
“爹,玉寒还是您的女儿吗?”
张亮深吸一口气,沉默着没有回答,低声说道:“爹只问你最后一句,明天去不去见白宋?”
张玉寒擦了擦眼泪,失神地望了望窗外,点了点头:“既然爹要女儿去牺牲,那女儿去就是了。”
张亮回头看到外面的丫鬟们:“进来给小姐梳妆,多试几套妆容,记得打扮要艳丽些。”
说完,张亮离开了女儿房间。
随张大人一起过来的还有蒋正。
因为白宋的关系,蒋正在工部的地位直线飙升,现在已经成了张大人的亲信。
就算这样见得光的家事也被蒋正听得清清楚楚。
张大人在家中的作派是真让蒋正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老好人的张大人在家里居然是如此专横,也如此无情,居然要自己的亲女儿给别人当小妾。
不对,这连小妾都不算,简直就是个野女人。
这可是工部尚书的千金,就算传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张亮回到蒋正面前,笑了笑:“让蒋大人见笑了。”
蒋正左右思量,找到一个无人的时机,凑上前小声说:“张大人,有些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蒋大人但说无妨。”
“依下官所见,大人对自家女儿是否也太过无情了……而且这事……听着……听着总觉不好,是大大的不好。”
张亮笑了,拍拍蒋正的肩膀:“蒋大人多虑了,本官可不是那么无情之人。今日之事虽是无情,却也是给自家宝贝女儿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蒋正听不懂了。
张亮神秘一笑:“根据本官对白宋的了解,白宋此人虽是好色,但也重情。我家玉寒虽是绝色无双,但要真正让白宋喜欢只怕是很难的。白宋愿为民间穷苦百姓建房盖楼,说明他是个同情心之人。本官所想不过是要利用白宋的同情心,只有逼玉寒到绝路上,才会引起白宋的共情。明日她们见面,不会发生什么,但肯定会让白宋知道玉寒的遭遇,玉寒也会了解到白宋的惊世才华。一个出于同情,一个出于欣赏,虽不是爱,但所有的情感最后终将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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