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停好车,在服务生指引下,进入VIP包间,相较于蟹子楼的高端精致这里更显磅礴大气,属于泸市顶级的五星酒店。室内装潢自不必多说,只是旋转餐桌旁空了个高台,倒是令人有些不解。
陈墨落座,百无聊赖的等着‘艺术圈’来客,顺便把前世伯克利的乐理知识在脑中过了一边,怎么也要让钢琴界见识下什么是最强嘴炮王者,绝对不能丢了许大债主的面儿。
正思考如何将莫扎特的《降E调第39号交响曲》与肖邦的《英雄》尬出一套符合这个世界的史诗乐理,把技术端难度拔高到只存在理论的地步,恰时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一架三角钢琴进来,就要落于包间空出的高台上。
陈墨脸就黑了:“谁让把它抬来的?”
工作人员看着那缠着纱布的手以及凶戾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的,昨天拿去调修了,这刚调好。”
陈墨听出不是许若雅特地安排的便放了心,继续摆出一副黑涩会嘴脸:“你看我像懂钢琴的?这个局知道咋回事不?抬出去,换个关公雕像啥的,没有就算了。”
包间门外正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花白的山羊胡须此刻颤抖个不停,扯了扯金边眼镜,转身进了隔壁衣帽间。
雕像自是没有的,迫于陈墨的淫威,钢琴被抬走了,留下陈忽悠独自一人等在包间里。
直到11点多,走入一位衣着‘霸气’,额,陈墨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装扮奇特的老者,端的是暴发户做派以及串了味的草莽气息。
大框墨镜,白发油头,白须虬髯...大金链子小金表,可酒店也没烧烤啊,这厮不会是走错包间了吧。
“大爷,您这是找谁?”
许家铭,大马金刀的落了座,冷冰冰的开口:“你就是陈墨?”
陈墨皱了皱眉,有些不敢确定:“若雅的客人?”
叫得这般亲昵,许老爷子面色愈发的不善,能让孙女跟了这种小混混?
“不跟你废话,离若雅远点听见没?”
陈墨眼眸眯了眯,在怀里摸出烟点上,几口浓烟吐了出去,这才撮着牙花说道:“你跟若雅什么关系?”
许老爷子憋着咳嗽,脸都快憋红了,咬着牙:“我是她爷爷,年轻人,识相点就离开她。”
“干的吧,呵呵。”这是跑来宣誓主权啊,陈墨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没等老爷子反应,继续说道:“老逼崽子,装什么黑社会,邹你这半吊子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知道不?”
许家铭被这话气得胸口疼,冷声道:“要钱?”
陈墨将烟掐灭,森然的看了过去:“那钱,是你的?”
老爷子心下了然,果然奔着钱来的,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沉声道:“你说呢?”
陈墨心下了然,果然若雅年纪轻轻哪来的玛莎,哪来的大笔钱借给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思索着如何解决这糟心的老头子,顺手将桌上醒好的红酒斟入杯中,一顿三摇、三分之一满,酒中沉酿的味道完全保留在杯中,虽然不是什么高端红酒,但品酒的习惯让他对每一杯酒都极为认真。
这酒文化的不经意展露,让对面的许老爷子心底微沉,黑道的规矩?
只见老爷子同样将酒漏拿了起来,摇晃着,酒水在漏中打着旋倾入吊脚杯中,同样三分之一满,旋转的酒水将时间窖藏出的味道饱藏起来,手法不同,斟酒的道理相通。
陈墨眯着眼睛,这个世界不简单呐。
然后拧开酒桌上的‘毛台’,看了眼瓶身,52°,思忖了两秒,倾倒下去,直至吊脚杯三分二满,又快速将鲜榨的柠檬汁与芥末茶混入杯中,满满一杯用筷子搅匀,往转盘上一放。
看了眼几乎同时调好酒的老爷子,黑脸不自觉的抖了抖,你丫刚才放下的可是橄榄油?
又不漏痕迹的撇了眼瓦蓝瓦蓝、屎黄屎黄混杂的酒杯,暗骂一句‘算你狠’,然后餐桌一转,互交作品。
陈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黑脸顷刻惨绿惨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