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竖起大拇指,“沈兄,你知道我为啥服气你不?你这人别看长的秀秀气气的,可你为人大气。就你一来,黄柘做的那事儿,换成旁人,指不定怎么给黄柘穿小鞋呢。你不是,你不待见黄柘,可你也不给人下绊子。就黄柘大姐这事儿,衙门里多少人看笑话呢!大气,大气!”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姜婉宁瞪了程啸一眼。
“你等着就是了,我京兆府那边儿还真有关系不错的,我打听打听去。”程啸一阵风似的走了。
不出半个时辰,程啸回来了,一进屋就先给自个儿倒了杯凉茶灌下去,“好歹没热死我,我这一来一回,速度吧。”
“说事儿。”
“黄柘那大姐夫真不是玩意儿,活该被抓。”程啸说起来一脸气愤,“你知道他干了什么畜牲事儿吗?他仗着自个儿有几个臭钱,玩儿小姑娘。有些人家拿丫头不当回事儿,黄柘那大姐夫就专门找这这样的人家。六七岁的小丫头,他自个儿也是有闺女的人,他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畜生不如的事儿?”
姜婉宁心中一震,下意识的把黄柘姐夫跟赵小堂说的那个人划上了等号,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
“你说也奇怪,并不是事情败露被抓,而是黄柘他姐夫自个儿去了京兆府自己交待画押的。之后,京兆府派人去核实,发现是真的。结果,黄柘他姐夫又反悔了,说是有人陷害他。”程啸唏嘘道。
赵小堂没这么大的本事,但是姬蘅呢?
姜婉宁觉的这件事跟姬蘅脱不开关系,姬蘅看着跟赵小堂划清了关系,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只有姬蘅自己知道了。
“总之,这件事儿不存在什么冤枉。”程啸总结道,“听说上面有人特意交待了,这样的败类不能叫他再有机会祸害人。黄柘他大姐别说闹黄柘了,就算他们有更大的关系,这事儿也翻不了盘。自作孽不可活!我要是黄柘他大姐,这时候才不会想着怎么捞人呢。干净利落的撇清关系,然后去安抚那些被祸害的人。好歹也给自己还有孩子们争取点儿同情,不然,以后这日子难过咯。”
“你去跟黄柘说,让他跟他大姐这么说。”
程啸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去找黄柘了,大概是觉的黄柘大姐跟孩子们可怜吧。
傍晚散衙之后,姜婉宁走出衙门没多远,被黄柘拦住了,黄柘的表情有些丰富。
“今天的事儿,多谢你。”黄柘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是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你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永远都不知道生活的疾苦。”
姜婉宁并不喜欢黄柘这个人,他说这样的话,在她听了觉得很不可理喻。任何人都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出身,所以,出身好坏并不应该成为自怨自艾的借口。出身不好的,靠着自身的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比比皆是;出身好的,也有败光家底生活难以维持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姜婉宁平静道,“在衙门,我们算同僚,出了衙门,我并不想跟你这个人扯上关系。出面的人是程啸,你犯不上来跟我说谢谢。”
说完,姜婉宁就走了,她还得去谈时景那接婆婆跟沈迟呢。
黄柘脸色变幻,望着姜婉宁远去的背影,他心中暗暗发誓,他总会得偿所愿的。
“阿迟,你怎的跟你舅舅不亲了?”回家的路上,谈氏冷不丁的问道。
姜婉宁愣了一下,“有吗?”
“当然有了,你今儿个到了你舅舅那儿,就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舅舅,问了声好,之后,再没跟你舅舅说一句话。阿迟啊,甥舅亲,你可不能跟你舅舅生分了。”谈氏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