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北沧屡次挑衅中轴贸易线,张家一再忍让,主要考虑的就是北沧的军事力量,而这一回是张家的公子被杀,事情的严重性可就与挑衅贸易线有着本质的不同。
商会会首,张氏一族的直系成员张木杳已下达命令,要禁止北沧的贸易线,也就是从今天开始,所有张家商船将不靠近北沧地区,断绝北沧的物质供给。
如此一来,北沧地区百姓的生活物质将只能依靠北沧自己的商贸队伍,这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北沧并非职业商人。
海立在得知这消息之后,心中沮丧到了极点,因为这无疑是宣判了杨真元的死刑。
到了中午时候,杨真元被召见,来到了军帐之中。
沧王与昨天一样,坐在最上位子,海立和珊珊坐在其左右的位子。
军帐之内有数十名护卫,还有一名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陌生人。
杨真元起初并没有注意这陌生人,可这陌生人一看到杨真元,便是哈哈笑道:“好,既然你们北沧有心要赔罪,我张家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们北沧。”
“张二爷,杨真元的性命就交给你了,还请你们履行承诺,解除对北沧的封禁。”
坐在上位的沧王端起酒杯,向着这名陌生人敬酒。
杨真元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
这个人是张金耀的二弟。
“呵呵,看来你们已经谈好了,非要取我性命。”杨真元冷笑道。
沧王看向杨真元,故作无奈的口吻道:“杨真元,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愚蠢和鲁莽,已是害得我北沧数百万民众即将失去生活物质的贸易通道。”
说到这,沧王停顿,随即换为憎恨的口吻道:“你还敢信口雌黄的说什么可以让张氏族人让出中轴贸易线,你真当本王是傻吗?能信你的鬼话。”
这段话沧王是说给张木杳听的,以表明他从没有听信过杨真元的一派胡言。
杨真元懒得理会,只将目光望向珊珊:“我昨晚跟你说过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如果你爷爷再敢威胁我,我会不客气。”
“杨真元,你不能这样。”珊珊低着头,身体隐隐颤抖。
她是想保护杨真元,可是今天早上,她也听闻了关于张家要封禁北沧的消息,那可是数百万人的性命,一旦张家封禁,数百万的人将得不到最起码的铁器、药材、布料。所以,哪怕珊珊再想保护杨真元,她也不能自私的看着自己出生的地方上,那么多人因杨真元而被伤害。
海立此时也低下头,他得承认张家的厉害。
张木杳刚刚已是毫不客气的提醒海立,若是杨真元不死,他们张家将会去支持洪王,支持七皇子。这对海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好了,杨真元,不管你还想要什么花招,今日,你都必须得死。”
沧王端着酒杯站起身,脚步缓缓走到杨真元面前:“虽然本王也可惜于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了得的修为,但你太过自傲,以为这个天下,是靠武力就能得到一切,你错了,这个天下,是靠权谋才能制衡。”
“呵呵,罢了,我也懒得给你们废话。”杨真元真是乏了,冷笑之后便是不再讲话,已然一副任由你们处置的态度。
但其实,杨真元心中却是无比的鄙夷着沧王。
张木杳虽是海域王都的张家商会会首,可是,张家真正的实权者是张水杳,只有张水杳发话,才能真正实施命令。而这道命令此时已是到达了北沧,现在正由北沧地区通过飞鸽向着王都传来。
珊珊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端起酒杯递到杨真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