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别逼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快去泡茶,今天我请假来是办正事儿,别让小乙兄弟久等。”
张金庆的妻子应了一声,赶紧去烧水,名叫小乙的士兵则在院子里面与张展鹏闲聊起来。
“小乙哥,你这把枪打的准吗?”
“准啊,百步以内,百发百中。”小乙摸着手中的步枪,开心地说。
“能让我摸一下吗?”张展鹏壮着胆子问道。
“那可不行!”小乙警觉起来,仔细看了张展鹏一眼,“等你有了枪就知道了,枪是我们的第二条命,是绝不能让别人碰的。”
张展鹏重重地点了点头。
片刻功夫,张金庆的妻子泡好了茶水,将玻璃茶杯递给小乙,小乙道了一声谢,将茶杯放到院子里的藤桌上面,继续和张展鹏攀谈。小乙归李老黑直接管理,如果他提出请求,自然也可以随李老黑一起远征吕宋,他现在倒要问问张展鹏有什么打算,如果自己决定去吕宋,两人也好有个照应,张展鹏见小乙对吕宋也感兴趣,难得遇到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便侃侃而谈,哪里还有刚才的畏惧神色。
张金庆则在里屋与妻子窃窃私语。
“老婆子,咱们还有多少存钱?”
“九百二十贯。”
“哎,还是太少了!”
“你是这个月才开始按七十贯发月钱,也是你去念学堂之后,咱们多了一些外快,要是只凭原来的月钱,顶多能存下五百贯。这一家人吃喝,这一院房子、物什都得花钱!”
“可是现在就需要钱啊!”
“九百贯还不够?”
“不够,至少也得有五千贯。”
“杀千刀的,你是在外面欠人家赌债了,还是养了一房狐狸精,怎么需要这么多钱?!”
“老婆子,小声点,你这嗓门,两个院子之外都能听到!”张金庆的妻子赶紧捂住嘴,张金庆神秘兮兮地说,“二公子开恩,允许我们买各自工坊的股份,我们这二十个大工,可以购买总共十万贯的股票,每个人平均可以买五千贯,我现在是大匠,最多可以买一万贯的股票。”
“一万贯?没有!只有八百贯,得留下一百贯给老大娶老婆。”
“那我只好借喽!”
“借?和谁借,街坊邻居还属我们家条件好。”
“和二公子借,借一万贯,一年的利息只有两千贯。”
“二千贯?!”张金庆的妻子叫出声来。“你一个月赚七十贯,一年才赚八百四十贯,连还利息都不够,二公子他已经那么有钱了,还想从我们手里克扣钱!”
“住嘴!”张金庆赶紧捂住妻子的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二公子的闲话也是你随便议论的。这钱没有人逼着我去贷,这个利息已经很低,朝廷的青苗法,每半年就得二分利息,二公子要的利息比朝廷低一倍以上。而且可以只还利息,本金也可以随时还。”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如果赚不来钱,贷款又有何用?以我们工坊改制的昌国工艺品总公司来说,只一年的利润便有二百万贯。”
“什么能赚这么多钱?就冲你做的那几块手表?!”
“老婆子,不要小瞧你老公,我做的手表,就连二公子都舍不得戴在手上,就是王匠首也只在重要的场合才会戴。”
张金庆的妻子撇撇嘴,但她神色之间满是对张金庆的信任。
“手表过于精贵,现在是有市无价,一块表就是上千贯也有大把的人想买。李团长、金团长,你知道吧!他们两个都拜托我给他们做手表,一块表出到了一万贯。但是我们三个人制作的手表全部交给了二公子,存在了沈家的库房,根本不可能流出去。”
“工艺品总公司主要还是销售座钟、自行车、三轮车、眼镜、放大镜、水银镜、还有钢笔、铅笔之类的小东西。”
“那么买一万贯的股票,一年便能赚回来两万贯?”
“正是如此!”
“二公子莫不是疯了?怎会有如此好心!”
张金庆急得跳脚,“和你说过了,别议论二公子。这工艺品总公司若是真要认真估价,能估一千万都不止,二公子摆明是想让大工、工人们都成为股头,这样干起活来更卖力。大工限购五千贯、大匠限购一万贯,而普通的工人最多也只能买五百贯。”
“既然如此,这九百贯你就都拿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一年能赚多少钱。”张金庆的妻子从房头的压箱底的包裹中取出一百贯银票六张,五十贯银票六张,全部递给了张金庆。
张金庆和小乙来到王寿光府邸前院的办事厅时,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房间里面挤满了拿着银票买股票的工人,有一个桌子专门为大工办理业务,此时,一个大工签了贷款协议,借了四千两的银票,然后加上自己的一千两银票,凑够五千两银票,买下了自己可以买到的最大份额。这名大工和张金庆打了招呼后,便在一个士兵的护卫下离开了办事厅。
张金庆作为如今沈氏集团内部有数的几个大匠,自然为沈氏集团的管事所熟知。
戴着近视镜的李管事与张金庆早就认识,见张金庆走了过来,连忙起身打招呼。“张大匠,好久不见。”
“李管事,最近一向可好?!”
“你也看到了,忙得团团转,张大匠此次前来,可是来购买你们公司的股票。”
“正是!我想买一万股。”
“张大匠,你们公司的股票也是紧俏货,没有一个大工放弃自己的份额,截止目前,十五个大工全部买的是五千股,所以你们大匠暂时也只能购买五千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