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江,沈氏集团第一个殖民地。
淡江营寨长、宽各两里,足有一千五百亩地,严格来说,已经不能叫营寨,而是一座小城。只是这个小城目前还看不到一点砖石的痕迹,随处可见刚砍伐下来的樟木和杉木。
陈老汉进入淡江营寨最北端的木屋,木屋刚建成不久,散发着樟木的清香。这个木屋是整个营寨中最大的木屋,长三丈、宽两丈、高一丈,中间还有几根未加修饰木柱做支撑,地面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木板,走在上面会发出咚咚的响声。
木屋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并没有油漆,只是刨平便拿来使用。贺宾实、刘仲升两人及几个主事模样的人正围着这张木桌上的一张地图商量着事情。贺宾实听到脚步声,认出了陈老汉,连忙率领众人迎了过来。
“陈老伯,几日不见,一向可好?!”
“贺将军,小老儿眼拙,没想到沈家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这沈家营寨足可称得上一座城池了。”陈老汉拱手赞叹道。
“陈老伯过奖,请坐下说话。”贺宾实、陈老伯入坐之后,便有几个粗使仆妇端上了茶水。在沈氏集团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劳动能力都会安排相应的差使,这些仆妇也是先遣队员,因长相尚可,被选拔到城主府,承担做饭、浆洗、缝补等粗使活计。
等陈老伯呷了一口龙井香茶之后,贺宾实才缓缓地说道,“陈老伯,不瞒你说,我以前在昌国徐公岛也是以捕鱼为生,只是后来经常受到海盗劫掠,才不得已带着弟兄们拿起刀枪拼死抵抗。没曾想,打跑了海盗以后,弟兄们却也喜欢上这种砍砍杀杀的生活,便索性当上了海盗。在这大海上漂泊、谋生之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陈老汉点了点头,他也不敢插嘴,以免中了贺宾实的圈套。
“直到沈家二公子清剿昌国海盗,才给了我们一条生路。这台湾岛地大物博,只要肯出力,不怕流汗,岂能过不上好生活?总比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强吧。我看陈老伯和你们这些弟兄们也是穷苦人,靠天吃饭,饥一顿、饱一顿,哪有每月领月钱过得舒服。想吃大米还是面饼,想吃肉还是鱼,全凭自主;昌国精布,天下闻名,只要加入沈氏集团,一年几匹布、几件衣服总是有的。”
“贺将军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只是小老儿除了会捕鱼之外,别无所长,只怕就是进入沈家也帮不了什么忙。”
“陈老伯太谦虚了,陈老伯在这片海域干了这么久,对这片海域的水情、物产一定很情楚,加上又会说官话,正是我沈氏集团急缺的人才。只要陈老伯答应为我沈氏集团效力,我便任命你担任外海那艘四千料船的船长,每月五十贯的月钱。”
陈老汉一听到贺宾实开出来的条件,远超自己的想象,便晕晕乎乎地答应了下来。
沈氏集团远征军给台北留下了两艘四千料的海船,但是却没有留下海员,前途漫漫,需要大量的人手,台北离昌国如此之近,不必将宝贵的海员留在此处。贺宾实手下这三千名先遣队员中自然也有能驾驶海船之人,但若论对当地海情的熟悉程度,又如何比得上这些当地的渔民。
“贺将军,你能看中小老儿,小老儿也不能不识抬举,只是不知除了驾驶船只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任务?!”
“陈老伯,既然你已是我沈氏集团的一员,那我也不与你客气。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为沈氏集团召集更多的人手,包括淡水河附近的渔民,甚至远在福州、泉州的百姓,只要愿意来沈氏集团,我们将不分先后远近、一视同仁。”
“可有人数限制?”
“暂时没有,就算新来的人数上万,沈氏集团也能承受的起。”
“年龄性别可有限制?”
“二公子规定十六岁之上、六十五岁以下,无论男女,只要胳膊腿脚齐全,能服从沈氏集团的安排,都可以考虑。”
“月钱多少?”
“象窑匠、泥瓦匠、钢铁厂、木器厂、海员之类的正式岗位每月五贯,杂役、零工之类的临时岗位每月三贯。所有人都会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我们会根据培训时期的表现进行人员的安排,在接受培训这段时间按临时岗位月钱发放。”
“新来的人可以当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