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李大路的事。”
“你说吧,正好让庆国公参谋一下。”
“这两日,我加派人手,监控李大路这厮所住的‘赵府’,这厮假冒大商贾赵有规,除了每日与齐王府的管家、管事吃酒,拜会达官显贵,宴请生意伙伴外,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他的几个护院却嚣张异常,只这两天,便强抢了两个民女,最后直接强买了下来,说是入赵府当丫鬟,但周围的酒馆都传言,此乃这些护院惯用的手段,他们将这些民女买入赵府,多半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过后便多会运往外地,卖到青楼。”
姐三听着听着眉毛便拧了起来,而司马琴和张茹两人面色微红,显然对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些事情,感到有些尴尬。
“姐三,你与茹儿许久未见了,不如你们去单独聊聊。冲儿,你带琴儿回去早点休息吧。”沈括见沈林好象还有许多话不好说出口的样子,便把几个女人打发走。
等姐三等人离开之后,沈林这才松了一口气,“老爷,这李大路真不是东西,他以慈善为名,专门收养那些流浪的女童,养大之后,好一点便收为己用,或赏给护院武师,差一点的便卖给别的大户人家为粗使婢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护院武师不知从哪里来的钱,一个个大手大脚,专门在坊市内找长相清秀的穷苦女子,对于无依无靠的自然直接抢走,有夫家之人,便甩下银两,强抢而去。这些穷苦人家担心受到报复,加上得到的银两足够再找一个媳妇,便忍气吞声,没有将事情闹大。”
沈林所言之事,在此时颇为常见,所以沈括、张天端等人听了之后,只是觉得李大路仗势欺人,实在可恶,并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打算。而沈方则觉得气愤填膺,恨不得将那个护院吊起来,打到他们服软、认错为止。此时,他却忘了,自己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与这些护院并无差别,甚至在一些官宦子弟看来,论起张扬跋扈,沈方在京城可排到榜首。
“今日我在赵府附近的酒店呆了两个时辰,见到两名护院从赵府出来,其中有一人正是七年前在二龙山杀害王老爷的凶手。”
沈括这时酒醒了一半,正襟危坐,仔细听着。
“有一个壮汉在赵府门前闹事,说是他的妹妹在半年前被赵有规派人抢走,至今未归,如今来赵府寻亲,却被告知已病亡去世。赵府给了二十两银子想要将他打发走,他没有接受,这一个月间,来了五六次也没有见到赵有规,反而被打了好几顿。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开封府官官相护,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仅没有受理,反而以咆哮公堂之罪将他关了半个月。那两个护院一见到他,便在赵府门口对他拳打脚踢,并将他扔到离赵府不远的水沟里。”
“此人现在何处?!”
“我命人将此人带到一个客栈,吃了两碗热饭,驱除寒意,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趁夜色从后门进了府,现在前院客房歇息,张远、武二他们两个看着,断不会出意外。”
“没人留意到他进了沈家吗?”
“这样的事情在赵府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赵府见我派的人出来帮那大汉一把,也只是威胁了几句,并没有多疑。而围观的好事者,只道是有人发善心,赏此大汉一顿饱饭吃,没有人注意到他已离开客栈。”
“恩,你考虑的很细,走吧,去见见这个人。”沈括满意地点了点头。
片刻工夫,沈括、张天端等人来到了前院的客房。
客户里的壮汉见到有人进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着,也不敢开口说话。沈林介绍道,“这位便是宋国公,还不向宋国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