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延福宫昆玉殿。
纯元子听了一个高大黑衣人的汇报之后,眉心紧皱,闭上了眼睛。
他身旁是号称昆仑七剑的七大弟子,武功最好的元木子、元青子已经痊愈,而且看他们两个的气息,双双突破至换元境界巅峰,经过与沈方的生死比拼,他们原本停滞不前的功力有了飞涨,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将沈方视作修行道路上最大的敌人,他们经过研究之后得到的应对方法是,一有机会便于沈方拼命,以命博命,沈方惜命,必不敢博,一有退缩,便会被一击而溃。若是他们修练到换元境界巅峰,拼命之时仍然拼不过沈方,那便是死,也死的活该。
元木子冷哼道,“沈方这小子搞什么鬼,送行怎么还送到驿站了?!”
元青子笑道,“或许这小子知道回来京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便与光明匪教教主张天端一起逃往洛阳了。”
元木子冷冷道,“沈方的那帮爪牙已经回京城了,连章惇那匹老狐狸也回来了,他怎么舍得把章惇丢下。”
“要不先把章惇收拾掉,助纣为虐,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元子睁开了眼睛,眼睛中射出两寸长的黄芒,然后一个闪动收了回去。
众弟子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还是在纯元子听说自己的独子元真子被杀之后,此时纯元子已经大怒,谁也不敢在此时触犯他的霉头。
“沈方明知他一人留在京城,贫道会找他算账,结果还是要留下来,难道真的以为那个昏君能保的了他?!那三千火枪兵,在贫道眼里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若是贫道愿意,一夜之中便可将他们全部杀死。”纯元子先抒发了一通因柴勐在延福宫安排了三千装备火枪殿前侍卫的不满,然后正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本欲息事宁人,给沈方留一条活路。奈何他死不悔改,有意挑衅于昆仑神教,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日,杀害昆仑弟子,伤我两大弟子,辱我昆仑声誉之仇,便要做个了断。贫道已决定,在沈方返回京城时将其击毙。”
七大弟子互视一眼,都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们早就鼓动纯元子与张天端公开决裂,莫说对方只有张天端和沈方能打,便是整个大内里面的江湖高手和殿前侍卫加起来,也不是他们这些昆仑弟子的对手。在京城这几个月,他们在见识了官家与朝廷的威严与腐败之后,只觉还不如由昆仑派来执掌这个天下,若是纯元子当了皇帝,不要说张天端的光明圣教,便是明四派和暗四派的另外三派加在一起,也不是昆仑派的对手。有几个弟子甚至背着纯元子准备好了龙袍,准备好夺权之后官员的任免名单,只待时机成熟便皇袍加身,逼纯元子与柴勐决裂。如今,纯元子决定击毙柴勐的驸马,便是与官家与朝廷摊牌,若是官家识相,还能坐几天皇帝,若是敢动用那三千火枪兵,那么沈方在黄泉路上便有了伴。
“若是沈方一个人回来,贫道便亲手将他击毙于掌下。若匪教教主与那姓张的妖女一同回来,由贫道将匪教教主牵扯住,老三,你负责看住那个妖女,她虽然有些蛊毒之术,但小心提防便不会着道,若是那妖女胆敢反抗,立即格杀。老大,你负责击杀沈方,这次若再失手,贫道便亲自取你的性命。其它弟子摆下昆仑七绝阵,将随沈方回来所有的人全部格杀当场。”
元木子、元青子等弟子一凛,赶紧齐声接了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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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吉二十年正月十七,京东西路宋州境内。
两个健壮的武师连同身上的骏马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留下了数个血窟窿,崔大旺被火枪打断了腿,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孙二狗手中的火枪冒着白烟,刚才那两名武师骤然反抗,砍伤了一个殿前侍卫,被瞬间击毙,其中有一枪便是出自于自己手中这把火枪。孙二狗这是第一次摸枪,便一枪命中,身旁的侍卫齐声叫好,牛大宝更是眼睛珠子也快掉了下来,有此等利器在手,牛大宝和他手下那几个会使家伙的同伴便形同虚设,这下牛大宝对孙二狗的归顺之意便有了七八分之多,不象之前虽然表面上恭敬,背后还吐口唾沫,暗骂孙二狗走了狗屎运。
秦求指着满地打滚的崔大旺问道,“这人便是崔大旺?”
“秦公子,这泼才正是崔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