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来……带哪儿去呗!”
唐姒俏皮的冲余幽眨了眨眼睛,她们的这出戏演的可真是够累的,不过好在鸣锣收场,总算能够轻松轻松。
半个月前,也就是唐姒从凤溪殿搬出来,住回整修完毕的庆祥宫后,余幽有来找过她,她们长谈了一个多时辰。
“你真的肯原谅我?”余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姒,以为这辈子都会做她心中最厌烦的那个人,就像是……吴玉对她一样!
然而!
“嗯。”
唐姒轻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过蜜糖的花茶,苦涩之中带着点点的甜蜜,脸上的笑自然温和。
“余幽,在人皮面具上动手脚的人是沈月,我没有重罚她,而是让她做了制衣坊的管事姑姑,你有意见吗?”
像是在询问余幽的想法,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无论是有意见还是没意见,都不会改变现状。
余幽低着头,神情落寞的说道,“你是贵妃,贵妃下的命令,有什么人敢不遵从?我不是那种不长脑子的人,更不会和自己根本比不上的人作对!”
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知道余幽是个审时度势的女人,在花楼那种地方呆的久了,练就一身金刚铁骨,更有一张厚脸皮,任谁打骂都不会还手。
隐忍,会在学会隐忍的人身上形成一层保护膜,保护她不会受到外界的侵扰,唯唯诺诺的勉强活着。
“好!”唐姒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巴掌,脸上的笑更深,却多了一抹玩味,“余幽,既然你对什么事都无所谓,那也就不差再多帮我一个小忙了。”
她需要一个心死了的人做配角,演一场有关生死的大戏,成了,皆大欢喜,一旦失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无论叫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余幽想都没想,干脆利落的说道。
唐姒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余幽的肩膀上拍了拍,两人达成了共识,针对白南霜的戏码也即将拉开帷幕。
白南霜回京祭拜父母,是白虞川提议,他也在这出戏中扮演了某个并不出众的角色,却起到绝对的作用。
“唐姒,白南霜终究是王爷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余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继续说道,“你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张太妃不会留废掉的棋子,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的。”
傅樱雪就是最好的例子,张太妃想要让她和那本《农经全书》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好是灰飞烟灭,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当年影和那些无辜的嫔妃皇子是怎么死的了!
好一个恶毒的女人,的确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
“余幽,要是在我第一次到青楼去找你的时候,你就能用这种善良的心态来对待我,也许就没有之后的这些事。”
唐姒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哎!
余幽重重的叹了口气,空洞的视线望向远处的某一点,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余幽,这辈子你做了两件错事,对不起的人,也更多了。”
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