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交到大理寺审理的案子,兜了一圈,最后还是到了宫中的慎刑司,至于为什么会逾越规矩,有了这样的变化,不用说也知道,自然是张太妃的安排。
这宫里面的事儿,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谁的权力大,谁就能只手遮天,就算想要洗白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也是轻而易举的!
“皇上,本官要见皇上,你们都给我滚到一边儿去!”吴侍郎蓬头垢面的从御书房外跑了进来,那架势,就好像是不见到皇上,就会直接磕死在地上。
“大人,皇上说了,他现在谁都不见,您还是回去吧。”守在门口的管事太监为难的说着,正想要伸手去将吴侍郎从地上扶起,却被用力推到一边。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让这老头直接钻了进去。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昏暗的室内光线,影影绰绰的笼罩在傅子言的身上,他躺在摇椅里,闭目养神。
“皇上,我儿子绝对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他,还请皇上明鉴呀!”
吴侍郎擅闯皇帝的御书房,已经是大逆不道,可他一心想要救自己的宝贝儿子,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而傅子言也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小题大做,他斜眸瞧了瞧不远处的一扇屏风,那屏风是不透光的,只有从里面才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的人看不到后面。
“吴侍郎,吴奇擅自与宫中太监串谋,偷偷把宫里面的宝贝拿出去贩卖,这是有凭有据的事儿,到底要如何诬陷?”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吴奇做的那点卑鄙无耻的勾当,傅子言一早就已经知道,只因一直碍于手中的权力有限,不能得罪吴家的人,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时机一旦成熟,就必会成为大杀四方的一颗棋子。
“朕看在吴侍郎您是两朝元老的份上,并没有波及到全家,只让您儿子一个人上路,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吴夫人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是十月怀胎,差点没把命搭进去才生下来的嫡长子,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吴侍郎想象不到夫人会把家闹成什么样。
思及此处,不由得浑身一震,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皇……皇上,臣……臣教子无方,愿意替儿子承受所有的责罚,还请皇上允许臣一命换一命。”
怕媳妇怕成这个样子,也真是没谁了。
站在屏风后的唐姒,双臂环抱在胸前,身子向后松松垮垮的靠在墙壁上,侧头,看向一旁的白虞川,低声道,“阿川,等咱儿子生下来,你不会也……”
“男主外女主内,纲常有道,这是不能变的事实。”白虞川声音沉沉的回道,那声线非常有磁性,就像大提琴的和弦,听得赏心悦目。
唐姒站直身子,索性直接靠向白虞川,把全身的力气全部都覆盖了上去,“放心,我虽然赞成男女平等,但绝对不会阴盛阳衰,这是姑奶奶我的底线。”
夫唱妇随不是不可以,可必须要得到丈夫绝对的尊重!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维持婚姻稳定的前提,便是要把爱情转化成一种强而有力的精神力量,学会体谅对方的情绪,同时将不和谐的因素全部剔除。
“你啊,”白虞川轻笑了一声,眉眼间泛起如波光一般的温柔,凑到唐姒脸侧,吻了下去,“姒儿,一生一世,我便会把你放在心尖上,爱着,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