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王朝自建国以来已有三百多余年的历史,这三百年,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已经是历经了几代人,很少有人还记得前朝那一步一景的美丽景色……
“这里?是要修建行宫吗?”京都城一解禁,唐姒便坐不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强迫白虞川带自己到城外去走动走动。
说来也奇怪,薄新遇这么迫切的想要让自己痛不欲生,为什么整整一个月,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虞川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示意马夫将轿子停在一处残垣断壁之下,那里的杂草已经有一人多高,看起来绿油油的一片。
“子言并不想大动干戈,可张太妃却觉得这里是避暑胜地。”白虞川一面说着,一面温柔的伸来胳膊,把唐姒从轿子上扶了下来,低吟着声音继续说道,“此处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倒是不想再去探究,可如果将这前朝的景致恢复如初,动则成百上万两的黄金,实在是有些太过奢靡无度。”
唐姒听着他絮絮叨叨的一番话,如同耳语,如同夕阳西下的潺潺流水,缓缓的钻进耳朵里,润湿着耳膜。
“一步一景,这景致确实不错,就算是荒废了,还是让人赏心悦目。”唐姒并未接白虞川的话茬,只单单点评触目可及的一片景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他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某种目的,只是这目的是什么?不急于一时,且慢慢等。
白虞川与唐姒,一夫一妻,两个人手牵着手,旁若无人的走入到远方的一片草丛中,那里星星点点开着几朵黄色的野花,如绸缎上点缀着的丝线花纹。
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了下来,轻柔的风中,带着一点点的凉意了,唐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扶上肩头。
“冷?”白虞川在一处墙壁下站稳脚跟,柔声问道。
唐姒也不含糊,点了点头,“入了秋,倒是有些凉了。”
“多穿一件,别着凉。”白虞川很绅士的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把唐姒裹得结结实实,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即将出世的孩子,自是要多留心。
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衣服,上面还带着清清凉凉的味道,应该是宫里特制的熏香,味道好极了,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阿川,你还不准备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吗?”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唐姒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白虞川淡笑不语,继续牵着她的手向前走。
不远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几处散落的低矮屋舍,门窗洞开,黑幽幽的一片,看一眼,就会让人心惊。
欣赏美景,与自己喜欢的人温存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因为,唐姒嗅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儿,这或许就是白虞川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姒儿,封城的这几日,看来薄新遇一直都没有闲着。”白虞川语气听起来平静,可胸腔内,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翻滚愤怒。
一个月的时间,整整一个月,他们竟然猜错了对方下一步的计划,在得知这一真相时,白虞川真恨不得将薄新遇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