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姒是多么想要告诉白虞川,自己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知道的事情越少,就会越安全,张太妃不会放过什么事情都知道的唐姒,但未必会直接去动白虞川。
毕竟是战功赫赫的白将军,是百姓心目当中的英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绝对不能碰他一根毫毛啊,而唐姒要做的,必然是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姒儿!”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咱们两个人整天都黏在一起,我做的事,难不成你还能不知道?”
唐姒强行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只是这笑实在是太过于刻意,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灯火投下来的阴影之中,背对着他,轻声说道,“我想在这陪一陪师父,子言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商谈,人就在外面,赶紧过去吧。”
万事都要以大局为重,身为这江山的掌控者,身为皇帝身边最值得信赖的兄弟,自然不能为琐事干扰。
“你呆在迎宾阁,千万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白虞川在临走之前嘱咐了一句,唐姒答应的爽快!她现在要时时刻刻的陪在师父身边,一刻都不能离开,当然不会离开迎宾阁。
而且外面到底有多少的风险,她不是不知道,不能帮上忙,但总不能给别人找麻烦,这是最低的底线。
“师父,如果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被谁带走的?那该多好啊。”唐姒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趴在师父的枕头边儿,不断的呢喃着,不断的叨咕着。
屋中火烛摇摆,隐隐有冷风从窗缝外透进来,吹得火光一左一右的摇晃,唐姒的心也跟着左右倾斜。
“师父,会是豫亲王吗?还是薄新遇,会是那个家伙嘛!”
薄新遇与自己一样,他也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甚至在普罗旺斯的时候,大学时进修的就是医学,知道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植物人。
如果是薄新遇跟着从北南关回来了,那就证明,他一直都混在他们的身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好冷!
思及此处,唐姒不由得浑身一震,坐直身子,双臂紧紧的环抱在肩膀上,试图能够得到一点点的温暖。
“阿姒,在你没有把债还清之前,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
“阿姒,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朋友,只有我知道你心里最深处的欲望!”
“阿姒,跟我走吧,跟我去我们来的地方,跟我走吧。”
不知不觉,竟然就那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梦里,一直都是薄新遇模糊的影子,说的那些恐怖的话。
惊醒时,外面的天已经朦朦亮,天边泛起一道白光,唐姒甩掉额头上的冷汗,正准备站起来,突然看到有一道身影从窗户外一闪而过,走的特别的急。
“是谁?”
这个时候,除了守夜的宫女和太监以外,应该没人醒着。
唐姒心下一沉,赶紧追了出去,门外的宫女太监果然被人给打晕了,从他们的身上跨过,迅速追向迎宾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