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一直看重的儿子,从始至终都不是那个人的孩子,这个答案,不知道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狼吞虎咽的二世祖,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来,如同疯狗一般冲自己的父亲扑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鲜血喷溅,幸亏不是致命点,还不至于要了对方的性命。
“你这个臭老头子,我娘早就已经告诉我了,你表面上看起来忠心于我娘,实际上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二世祖把自己当作真正的受害者,松开咬紧庆王脖子的牙齿,又狠狠啐了口口水,“我娘这一辈子对你一心一意的,没想到你竟然宁可让一个娼妓的儿子来继承你的爵位,你都没有想过让正妻的儿子来做王爷!”
庆王已经到了退位让贤的年纪,他甚至想着,把爵位给了他和她的儿子,就能够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要改革,要消除他们手中的权力,要把封地全部都收回一人手中,实在让人觉得危机,甚至能够嗅到一无所有的味道。
“爹,你口口声声说,你要得到这个天下,再把这个天下给我,实际你根本就是在为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做准备,如果我做了皇帝,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做太后!”
庆王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起来只是因为偶感风寒,年纪大了,时常都会这个样子,没人在乎。
但二世祖察觉到了异样,因为父亲送来的汤药,总会带着一股特别刺鼻的味道,一查,才知道是麝香。
“你给母亲下毒,慢慢的下,让母亲不知不觉的死掉,之后呢,之后你就名正言顺的迎娶一个娼妓!”
把所有的苦水,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浑身突然感觉特别轻松,甚至连那还在冒血的伤口,都没有起初那么痛了,无助的一晃,狼狈跌倒。
没有焦距的视线,茫茫然的看向远处,看向牢房几乎已经高到顶棚的气窗,外面落着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鸟。
“娘,儿子现在就来陪你,咱们一家人很快就团聚了。”
话音未落,庆王都来不及阻止,二世祖就咬舌自尽。
唐姒只是瞳孔微微一沉,就恢复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叫来守在外面的御林军侍卫,把尸体抬了出去。
“好生安葬。”
“是。”
二世祖就这么死了,怪不得他刚才会那么努力的吃吃喝喝,应该是不想做个饿死鬼,下辈子没得投胎。
“王爷,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为了一个女人,到底是把自己的一家人都给害了!”
唐姒惋惜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了,有些话点到即止。
庆王仰头大笑,笑中有多少苦涩?又有多少自责?兴许只有他自己清楚,“白夫人,告诉皇上,本王这一辈子,说出的每一件事,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如今他想去改革郡县制,那也得问问这天下的王,是否全部都愿意,不仅仅只有十二藩王!”
归元王朝统一了中原腹地,北边有草原部落,南边有蛮夷,东西也并不是非常安定,如此四面楚歌,改革的确不易。
但是!
“有志者事竟成,铁杵都能磨成针,我和我家相公会全力辅助皇上,有人来犯,那就直接打回原形。”
“有人来犯”四个字咬得很重,这是一种无声的誓言!
就像白虞川曾经说过,他留下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替自己的家族报仇,同时也是为了守护归元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