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药研勒令躺回被窝的十九委屈的抓着被子看着对方。
“可是我睡不着了。”
“那就数羊。”
“唔…”
十九眼里仿佛含着细碎的光,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穿着白大褂正在拧毛巾的药研。
对方利落的拧干毛巾后,轻轻的将毛巾放置在她的额上。眼中带着担忧,又习惯性推了推鼻尖的眼镜。
“都三天了还退不下去,你还有别的不舒服吗大将?”
额上冰凉凉的温度让十九舒服的叹息,她眯着眼睛想了想“没有了。应该说我可精神了。现在都可以出去跑两圈。”
咔哒,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人这才注意到大俱利伽罗站在门口,正用一脸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看着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上半张脸的十九。
“是大俱利啊。”药研拿起那个空了的药碗起身,不容商量的说“不管你来干什么,大将现在需要休息。你我二人还是离开比较好。”
而大俱利却没有搭话,金色的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悲痛,他径直走向十九,伸手握住了十九抓着被子的手,语气沉痛。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诶?”
对方的手比自己的手还烫,十九用力抽了抽手无果。于是另一只手也上去帮忙,却被一起握住。
青年眼神真挚,语气诚恳“无论什么样的心愿都可以。我会为你达成。”
??十九呆愣愣的看着大俱利,求救的看了眼药研。
后边药研也呆呆的眨了眨眼,显然也没搞清楚状况。
而大俱利握着自己的手加上了力度,他踌躇出声,和十九对上的金色眼中带上隐隐的期待,却又很快别扭的移开。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神隐你。”
这下把十九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略微结巴的开口“前,前辈到底在说什么?”
“大俱利伽罗,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药研着黑色手套的手已不着声色的握住了口袋里的医用剪刀。
虽然本体不在手边,但如果大俱利执意如此,他也会拼死保护大将。且在这狭小房间内肉搏的话,还是身为短刀的自己占优势。
而那个黑发青年却皱着眉转头,英俊的脸崩的紧紧的“她都回光返照了,再晚来不及了。”
大俱利松开十九的手,将因十九被吓的弹起来而滑落的被子掩好。站直身体,面色不善的对上药研。
“你要是拦我就别怪我了。”说罢便压低身子准备攻击,金色眸中满是凌厉的杀气。
尽管两人的本体都不在手边,但赤手空拳对峙的样子仍带着紧张的压迫感。
好像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十九抓紧了被子,昏沉沉的脑袋飞速运转。唔她只记得大俱利前辈问她有什么心愿接着是神隐什么的,然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和药研前辈的冲突?
喉间忽然痒了痒,十九捂住嘴低低咳嗽。
那边两个人剑拔弩张,这边十九一脸懵逼。
“我只和你解释一次,大将不过是还没退烧而已。”药研眼中带着戒备,手中的医用剪刀翻了个花,银光闪烁后反手持剪刀摆出了防御姿势。
“…不懂的人是你,”大俱利着黑手套的手虚握成拳,垂眸看了看正低低咳嗽的十九,紧了紧虚握的拳。
“人类一直发烧是会死的。”黑发付丧神压低了声音。
但是在此之前神隐她的话,她的时间就会停止在神隐的那一刻。
闻言,对面药研忽然卸下了紧张,也不知道大俱利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竟然会误会成这样。
大将不过是烧没退,睡太多导致有点精神而已,他是怎么联想到那里去的。
他一手扶额,一手转着手中的剪刀,盛大的叹了口气“大将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过是烧没有退而已。”
“……”大俱利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回光返照,她就是睡得太多了。”药研将剪刀干脆的收回,双手插兜“我以药研之名向你保证,最多再一天,她一定能退烧。”
只要大将好好吃药,好好休息的话,再一天的确足够退烧了。但如果再一天也退不了的话…紫色的眼眸一凛,药研勾了勾嘴角。
气氛仿佛凝固了几秒…
那位手上带着俱利伽罗龙纹身的付丧神清了清嗓,从口袋里一股脑的掏出一把糖,双手捧给了病榻上的十九,脸却别扭的转向旁边。
尚未理解前面那出戏是怎么回事的十九呆了呆,眼前就出现花花绿绿的一把糖。
“…给你吃。”见十九呆愣愣的直直盯着他看,大俱利简洁的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