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想到,她的新手教学是在戴好口罩并与狐之助保持着安全社交距离的情况下在别人家本丸里完成的呢。
又有谁会想到哪怕戴了口罩她也依旧眼睛发痒止不住的流涕,开口鼻音浓厚到像是重度感冒患者。
十九发誓她从不知道自己对狐狸毛?过敏可以如此严重,至少她撸猫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最后她看着雪见家长谷部一脸为难的同自家狐之助商量为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让它暂时脱掉那身毛衣。
小狐狸吓得毛发全部竖起尾巴炸开不算,小短腿抖的几乎出现了残影,不停后退。
看那个反应…狐之助应该是没有像缘结神一样的拉链吧。
这是真皮草,鉴定完毕。
“没关系的,长谷部前辈。”
见小狐狸真吓坏的样子,十九连忙制止。
“再有需要狐之助的地方我们可以笔谈的。”
狐狸剃毛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可不管怎样,剃掉之后再长出来的毛毛应该就不会和先前的一样了吧。没必要只帮忙一个月还让人家小狐狸牺牲这一身漂亮的毛毛。
“唔…还是z6大人深明大义。吾辈就此告辞了!!”
狐之助眼角闪着泪花,小短腿慌慌忙忙吧嗒吧嗒的就跑远了。
“实在抱歉,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尽力不让狐之助出现在您眼前的。”
长谷部看着狐之助跑远的方向,有些遗憾,内心又盘算着晚上真去让它脱毛衣的可能性。
毕竟若是完全不出现的话,有些工作就很难展开了。
说来也是奇怪,若是z6大人过敏如此严重,那么她在自家本丸里的工作又是怎么完成的呢?
方才刀剑本灵莺丸那番问话也好似话中有话一般。
“真是漂亮的夕阳啊。”
一旁物吉忽然出声,他的发被夕阳熏染出温暖的暖色看上去像是戴了一顶金灿灿的王冠,配合着那一身白色的出阵服像极了教养良好的小王子。
带着精确计算好能一发激起少女心的角度,他微微笑着转过了头,可十九却丝毫不看他。
不由得又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背过手不说话了。
夕阳…夕阳?
太阳落山了!
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十九连忙在脚下四处寻找缘结神的身影。
“阿鲁基在找什么?”
太鼓钟见状也弯着腰视线放低帮着查看。
“我在找猫。”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缘结神的十九思考了一下,好像…过来的时候,她忘记带上缘结神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逃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了!
“奇怪了,本丸里并没有猫…”
长谷部顿了顿,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开口。
“您对猫也过敏吗…还是说只要是动物都不行?”
栗发付丧神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本体刀,往旁挪了一步,似是等到回答便就要将脱毛衣计划直接付诸行动。
如果是动物都不行的话…那他可得去脱好几件毛衣了,趁现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前赶紧完成才是。
“那倒没有,猫咪狗狗都没事,就是狐狸不行。”
远处内室里因这一句话保住自己毛衣的大脑虎虎躯一震,打了个哈欠连忙寻求安全感似的贴近自己主人。
而另一只正在享受梳毛的小狐狸则没这么好运了。
“鸣狐,怎么一下感觉好冷?”
————
待到用完晚餐后,那只满脸恶人相的斯芬克斯猫又凭空出现在十九的餐盘上,她一爪按在餐后甜品的豆花布丁上,一爪探出尖尖指甲指向十九。
“以为甩掉爷了是吧?告诉你,没门儿!第二个任务没完成连带第三个任务也没法完成,现在宣布惩罚任务了!”
她将那个布丁推到十九面前。
“一,不管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别人吃掉这个布丁。”
“等等,这个布丁我都吃了两口再给别人吃多不卫生啊。”
十九赶紧又用勺去抢那个布丁,试图赶紧解决布丁来逃避这个惩罚任务。
可缘结神却忽然用力一拍那个小盘子,整个盘子便悬浮至上空,直离十九八百丈远。
“我管你啊,爷也是完成任务,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笨,物物交换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别的时间线里的你可三个回合就换…”
忽然咬断了话头,缘结神咂咂嘴继续说了下去。
“二,去问莺丸养鸟儿注意事项。期间对视一分钟判定完成。”
“鸟?什么鸟啊?”
察觉到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十九连忙追问,可却只得到缘结神不耐烦的敷衍回复。
“爷管你什么鸟啊,爷要的只是这个话题,然后你们对视一分钟!记住一分钟!应该不用爷借你表吧?”
“缘结神你好凶…”
十九委屈巴巴的开口,她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里立刻一片雾气。
可越是想挤点眼泪出来越不如她愿,没有演戏天分的呆鹅一脸僵硬。
“干嘛这么凶嘛。”
做作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可还是硬着头皮刚上去了。
缘结神有说过她们之前见过,她和神久夜认识,就是不知道关系如何了。如果关系好的话,她努努力靠撒撒娇是不是也有成为友军的可能性?
然而那只斯芬克斯猫却忽然一脸正经的盯着她看,蔚蓝的大大眼珠里收起了往常恶劣的笑意,只有冰冷的打量。
“神久夜,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也会用同调这招。”
她收起了平时狂傲的自称,语气认真且诚恳,似是在同好友推心置腹畅谈一般。
“劝你不要同我耍花招,如果你同调了别的时间线的你就会发现…我的眼睛,原本是棕色的。”
诶?她演技的确是差了点…可原本是棕色?这是什么意思?
十九不说话了,她放下小木勺,静静等着缘结神说下去。
“你也好歹是个审神者了,还不懂吗?你每做一个选择未来分支就多延伸一条,像是一颗大树从主干无限延伸,我奉命观测每一根枝干,可却只有现在的你尚存有可能性。”
那只斯芬克斯猫忽然紧紧闭上了眼,浑身肌肉收紧似是在忍耐什么一般。
“那颗树现在只剩下你这一条分支了。天照一直透过我注视着你…注视着你体内的月读。我做不了你的友方,甚至连你自己也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