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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节的盛景(1 / 2)

赵璟自打别苑回来终于睡了个好觉,直至晌午才精神焕发地走出西墨苑的垂花门。

清风候在门口,见赵璟脚步轻快地走出来,顿时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由得有些放肆地问道:“主子,咱们今晚还翻|墙吗?”

赵璟难得没有生气,反倒是见鬼似的弯了弯嘴角:“对了,你去跟沈三说一下,派人到杭州把宋问请到汴京来住吧!”

“好……啊?”清风刚舒了一口气,闻言又愣住了。

赵璟难得大发慈悲的耐心解释道:“那个孩子老是磕着碰着,总得有个靠谱的大夫看着才行。”

清风惊恐万状:“让宋神医去治疗一瓶药油就能解决问题的跌打损伤不合适吧?”

赵璟一脸那又怎样的理所当然:“无事,告诉他,年前能到,我就去宫里把扁鹊内径原本给他拿来。”

“主子,偏心的越来越没边儿了~”清风跟在赵璟身后,暗自嘟囔着。

“你说什么?”赵璟没听清他的蚊子音。

“没什么,嘿嘿嘿~”清风怂了,他可不敢埋怨去年自己跟随主子去剿匪,跌落悬崖,挂在树上,摔断一条腿,宋问就在附近州县,主子都没给他请来,还是徐来这个半吊子替他接的骨。清风不说,清风心里苦T^T

赵璟根本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厅走,自是不知道清风在身后的嫉妒嘴脸。

到达前院,林白早就候在垂花门外等待意气风发的赵璟,他微笑着替代了到达前院后便出门办事的清风,跟在赵璟身后一同进了厅堂。

“王爷,再过三日便是冬至节,官家的圣驾明日将会在大庆殿停宿。王爷明日一早就要进宫伴驾,今年新的朝服和头冠,礼部刚刚已经派官员和宫人送过来了,是加了九梁的貂蝉冠,送服饰的宫人多嘴提了一句,今年蔡京和您同数加到九梁,沈太尉则加到了八梁。”林白极为平淡的叙述着他职责所内应当及时通晓的讯息。

“嗯,我知道了。”这些头衔皆是虚名他自是不甚在意,只不过这一切与前世的时间相同,令他不禁对官家再次感到一丝荒凉。

赵璟揉揉眉心,对林白道:“对了,我这几日进宫伴驾,不在王府,清风会跟着我,徐来那边有什么事你跟他商议决定就好。还有若……”他忽而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片刻继续强装镇定地道:“若是别苑那边有什么事,或是他有什么需求,你多上点心。若他出了事无论大小必须立刻派人来告诉我!”

林白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也忍不住偷偷扬了嘴角,他应道:“是,王爷,您放心。”

赵璟端起茶几上一盏早已放凉的茶盏,抿了一口,轻咳了一声,不知是要放下茶盏,还是想吐掉不小心吃到嘴里的茶叶沫子,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林白默默摇头,人生百态,相思最苦,尤其单相思容易使人丧失心智,哎~

两日后,苍琼别苑~

午后的冬日暖阳照满了小竹院的一寸一落。

时安把毛毯铺在了小七搬出来的躺椅上,江策舒服自在地享受阳光的温暖,翻阅着江月为自己精心整理的“汴京编年史”、“汴京地图”和“汴京人物简介”,总之她是这样理解这几本资料的,不过认真看进去了,竟然还挺有意思的。

江月真的不像一个普通的家仆管事,他的文风和描述事件的手法非常独到,没几年寒窗苦读,没有良师指导,真的会有人能够自学成才吗?

……

“小策,你这两天终日沉迷于这些书本,我都有点不适应了。”耶律淳满面春风地从院子外走进来。

江策,撑着身子,有些困难地坐起身:“哈哈,我也没想到我挺喜欢读书的,现在腿脚不便也不能出去跑马,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不过,整个院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都去哪儿了?”耶律淳很是奇怪,平时过来,小竹院里只要是江策在,时安一定鞍前马后的侍奉,小七向来如影随形,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隐卫常常躲在角落里,今天倒是奇怪,他从刚刚走进来就留意道这里只有江策一人。

江策右脚踝逐渐消肿,虽尚不能剧烈运动,但只要不太使力,还是勉强能走走路的,她扶着耶律淳伸过来的胳膊,站起身:“我打发他们出去办事了,明日不是冬至节嘛,我有一个大舅母,幼年时待我极好,她如今独自一人寡居在城外的长兴寺,我想去探望她。”

待小策很好的长辈?耶律淳一笑:“那我也同你一起去,待你好的长辈,我也要拜访。”

“好~总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府里,明日冬至节,我们的习俗是到了这一天要添换新衣,备办饮食,祭祀先祖。明日带你去吃饺子!”这些都是他这两日在江月给的书册和古籍里看到的,学以致用到哪儿都一样。

耶律淳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犹记在江宁府时吃过江策亲手制作的月饼,口感独特,回味无穷:“是你亲手包的饺子吗?你做的月饼我在上京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呢!”

江策得意的笑起来:“真的吗?看来我这点儿厨艺还没丢,饺子馅儿我正在让江月吩咐厨房赶制,因为是去寺里,大舅母一心向佛,所以我准备的都是素馅儿,皮子明天带到寺里再擀也来得及。你若是想沾荤腥,可能没办法~”

“无事,大辽皇室也常有斋戒日,我也不一定要吃大鱼大肉才行。对了,我刚刚在集市排了好久的队,给你买了一包孙好手馒头,我一直揣在怀里的,你趁热吃。”耶律淳一脸傻笑地看着眼前明媚的江策,如今每日都能见到他,心里都是满的,真好。

江策一听,顿时兴奋,丢掉手里的书,接过还温热的馒头,吞了吞口水道:“巧了,我刚刚还看到介绍汴京美食和百年老店的段落里有提到他们家,说是软香筋道,皮薄馅儿多,正想让人出去买来尝尝,你这就买回来了。耶律,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啊?蛔虫是什么虫?我像虫子吗?”耶律淳表情略带惊恐地指着自己疑惑道。

江策咬了一口腾腾冒着热气的馒头,口感绝佳:“哈哈,不是说你像虫,这是一种比喻,比喻你很了解我此时的想法,一般只有好朋友,好兄弟,好知己才能称为蛔虫。”

“原来是好的意思,那行吧!我本想做你的苍鹰,既然你说是蛔虫就蛔虫吧!”耶律淳自言自语地自我消化了这一个全新的词汇。

冬至节前夜,当赵璟还在忙碌于祭祀大典的时候,江策莫名进入了她这半年来最为辗转反侧的漫长梦魇——

【礼部尚书手执笏(hù)牌启奏说“中严外办[1]”,禁军的铁骑在前方开道,仪仗依次排开,从三更时开始就浩浩荡荡地自宣德门出发了。

走在第一列的军士们驱赶着大象,这些大象身披文锦,背上安放着金莲花的座位,带有金饰的辔(pèi)头笼络着它们的脑袋,身穿锦衣的驯象师骑在它们的脖子上,控制着大象的方向和步伐。

跟在大象后面的是高举的大旗和大扇及画戟、长矛等各种兵器,身穿各式颜色盔甲的武士。

跨在马上的武士一排排一列列,穿着各不相同:

有的是头戴小帽身穿锦绣并有丝巾缠头,

有的是头戴黑漆圆顶的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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