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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故人(1 / 2)

兰乐坊还是原来的兰乐坊,人还是原来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可能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写着陌生,而自己看他们的眼神,也许有些言不由衷。

尤其是再见到苏莺莺的时候,江策还是不禁回想起那段短暂又欢快的江宁府生活。

“这位公子想来就是最近声名大噪的丹青圣手‘璟公子’吧?”苏莺莺跪坐在偌大的包厢里,一边抱着她那如影随形的琵琶,细心地调试着琵琶的音准,一边看似随意地问着。

“咳咳~”江策尴尬地咳了几声,嗫嚅道:“承蒙姑娘谬赞,只是在下的画作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可万万不敢玷|污了‘丹青圣手’这样的盛名。”

秦树在一旁冷眼旁观了片刻,觉得自打江策进了这个兰乐坊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直到莺莺姑娘抱着琵琶走进来,江策两眼发直地盯着人家看,说话还时不时的结巴,秦树自以为是的认为一定是江策对莺莺姑娘起了什么难以言喻的心思,才会如此羞怯,平日作小人画都不曾见江策太过脸红心跳,一定是见到心上人才会如此。

秦树一时有些百感交集,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带着江策去开开眼界,虽然江策的画作非常生动有趣,却实在是缺乏创造力和实战经验。若非有范例在先,或是自己的描述,江策又不愿亲自围观。以后时日久了,他担心会渐渐失去价值,必须早日让这个青涩的少年亲身体会一把上天入地的云雨之乐,才能更加有助于他的天赋创作啊!

江策自然不知自己的生意伙伴对他寄予如此厚望,甚至想要长久的让自己在这个不算光彩的职业上发扬光大。他听着苏莺莺在转轴拨弦中蔓开的悠扬曲调,混杂着烟雾袅袅的香薰,难得啜了一口清爽甘甜的青梅酒,余音绕梁间意识渐渐有些恍惚。

他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高大威武,穿着靛蓝色的锦衣长袍,头发微微有些卷翘,走的更近些还能瞧见他的眼珠并非是纯黑色,而是浅浅淡淡的棕色。

江策心道:这人怎么有点像耶律淳?啊!——不对,这人不就是耶律淳吗?!

只听得一旁早已起身相迎的秦树,甚至有些讨好地道:“淳公子,您来了,您请上座。”

秦树回过头,见江策还呆坐在原位,似是依旧沉醉在已经暂停的琵琶曲中,有些歉疚道:“淳公子,您请见谅,我这位小弟不甚酒力,许是刚刚喝了点儿有些醉了,失礼之处,您多海涵。”

听到这话,耶律淳才低头注意到有些慵懒地斜倚在左边软塌上的江策,他瞬间目光一滞,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就是看着这人的模样,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耶律淳目不转睛地盯着微醺的江策,头也没回地问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作画的‘璟公子’?”

秦树一愣,见耶律淳停下脚步在看江策,以为这位大客户是见到“璟公子”本尊竟是一个清俊少年,不太相信是那作画之人,立即上前解释道:“是啊,这位便是您想见的‘璟公子’,人虽年轻,但是确实是……”

不等秦树把话说完,耶律淳便先一步往江策哪里走过去。江策怔愣地望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耶律淳,内心复杂地想着:我应该如何表现,才能显得,我不认识你,咱们是初见呢?

毕竟当真已经算是非常熟悉了,可偏偏老天捉弄他,非要他重来一次,现在好了,刚刚见到不算熟悉只是有个几面之缘的苏莺莺都觉得气氛诡异了,这会儿又碰见耶律淳,实在是尴尬到一言难尽啊!

怎知耶律淳却道:“这位璟公子,在下见你相当面善,想不到小小年纪,在那方面便有如此造诣,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江策一脸蒙圈,他眨着眼,无辜地回望着耶律淳,疑惑道:“你说什么?”须臾,等反应过来耶律淳的言外之意,本就因为饮酒而有些脸红的江策,瞬间一抹绯红从脖颈蹿起,迅速蔓延至耳后根。他倏地站起,口齿含糊地解释道:“我才不是,我…我没有那个过。不是……哎~懒得和你解释。”

突然又明知故问地呛声道:“秦树,这人怎么回事?他是谁阿!”

见状,秦树以为江策酒后|乱|性,竟然对如此富贵逼人的财主大不敬,登时抹掉一头的冷汗,竭尽全力缓和气氛道:“淳公子勿怪,他喝多了喝多了。”

而后拉过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江策,小声道:“祖宗,您醒醒神儿,这位可是咱们今天的大主顾,花了一百两请您来作画的!您可别把人得罪没了。”

江策这下算是基本清醒了,本来他也没喝多少,只不过就是觉得这屋子香烟缭绕,曲调悠扬,最近又有些闷热,这才一时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江策又瞪了一眼在一旁笑看自己的耶律淳,对秦树道:“他就是今天你跟我说的冤大头?一百两买我一幅画的那个?”

秦树急得想拿手捂住江策的嘴,在这屋子里,即便再小声也难保不远处的这人听不见,更何况江策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竟然正常音量的说出来,他此刻的心情真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

耶律淳装作没听到,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坐到上手位置入座,而后饶有兴致地道:“我原先是对你的画感兴趣,毕竟很少见到有如此独特的画风。但今日一见,我倒觉得作画之人更加有趣。‘璟公子’,不如坐下来,与我慢慢共饮,稍后让我亲眼见识一番你超凡脱俗的画工如何?”

江策满脸问号地看向耶律淳,忍不住疯狂腹诽道:耶律淳,你不是吧?这一时空的你怎么回事,竟然这么重口味,难道你要自己上演活|春|宫,给我画不成?!

当然,一切不过是江策想象力太过丰富罢了,耶律淳只是单纯的请他作画,作一幅写实逼真的自画像而已。

江策攥着笔,坐得不远不近,在这个光线明亮的包厢里,为眼前的男人绘制着属于他的肖像画。江策其实是将女人描眉的炭笔裹上布条,做了一个简易的铅笔,又结合工笔画的形式,自创了一种独特的画风,所以市面上才对他所绘制的小人画如此吹捧热衷。因为在这个皆是写意的年代,他用写实开辟了一条新道路。

只可惜从来没接过如此正经的单子,不仅正经,报酬也十分高昂,简直可以让他歇上好几日不必被秦树拖出来画小人画了!

半个时辰后,江策便异常迅速地完成了这位金主的肖像画,毕竟对于耶律淳的长相他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其实压根儿不用他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不动,江策让他杵在那儿不过是有意想整他罢了。

察割接过江策新鲜出炉的画,递给自家少主,耶律淳接过去,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瞧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的画,倒要误以为这人当真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友,竟然能把自己画的如此传神,连气质和神态都是自己会有的样子……

“这…这可真是太妙了,‘璟公子’堪称妙手,简直是绘画奇才!”耶律淳毫不吝惜词藻的夸耀着面前有些好笑的江策。

江策瞥了耶律淳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在心里默默狂笑不止,他这回真的是作弊了!若不是太熟悉,怕是第一次见得人,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画的那么传神,他还偷偷地把耶律淳的憨厚气质融入其中,希望以后不要给他瞧出来才好。

耶律淳抱着自己的自画像,可以看得出来非常爱不释手。秦树见缝插针地问道:“淳公子,不知您可还满意?若是满意的话,那个……这个……”

就连平时对钱不怎么敏感的江策都听得出来秦树的话外音是:你既然满意,那赶紧把钱给我们结了吧!

令秦树都意料之外的是,耶律淳忽而转变神色,严肃道:“这个画我确实很满意,但我不打算付一百两了!”

秦树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道:“既然您如此满意,怎么不能付钱了呢?您看啊,我们璟公子也是百忙之中抽空才亲自来与您作画的,您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果然,正如江策所料,耶律淳再次语出惊人道:“我是不打算付那一百两了,因为我要付一万两!”

秦树登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还在想若是金主不肯松口,他退一步打个折便宜些八十两也是可以的。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这人就来了一个这么破天荒的大转折,他实在一时有些接受无能,随即看看一边面不改色的江策,不禁佩服他的胆色,真是临危不乱啊!

江策饶有兴致地转着画笔,直视着口出狂言的耶律淳,问道:“这位公子,此话当真?”

耶律淳爱不释手的欣赏着自己的画像,又目光灼灼的看向江策,肯定道:“自然当真!只不过……”耶律淳眼珠子一转,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却因为他的憨,显得并不那么坏,在江策眼里看起来非常滑稽,他又道:“只不过,我要买下你!”

江策放下手中的画笔,站起身,一脸纳闷地看着耶律淳,问道:“买我?什么意思?”

耶律淳也站起身,走到江策对面,兴致盎然地道:“就是我要你跟我走!以后只能给我一人作画!”

闻言,江策没有惊愕反倒是大笑起来,他摸着鼻子,无奈道:“哎~没想到,我竟然还是只值个一万两!”前世有人买土匪杀他也是开价一万两,如今耶律淳想买他作画还是开价一万两,果然他就只值一万两啊!

耶律淳蹙眉,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你对价格不满意?虽然我家乡最好的画师也不过只需几千两就能请回家,倘若你觉得价格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做商量。”

江策抬起手制止了耶律淳之后的浮想联翩,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道:“首先,我很感激您的抬爱,不过作画只是我暂时谋生的一个途径,还从未想过以此作为长久之计。您今日只需如约付给秦树那一百两银子便好,其余的就不必了。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见江策说完提步就走,完全不理会自己,耶律淳有些着急,也紧跟上去。

江策大步朝外,确实不想被耶律淳牵绊住,一推开门,竟一个不小心撞着了正从走廊里经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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