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叫张大有,看到闺女牵着一匹马回来,猜想闺女闯了什么祸,闯进屋中,把门关好后问道:“静欢,你从哪儿牵回一匹马来?”
“爹,你慌什么?”
“你牵回来一匹马,我能不慌吗?你跟我说实话,马从哪儿来的?”
“路上捡的啊。”张静欢说完往床上一躺,翘起了腿。
“这不是瞎话吗?又跟那几个狐朋狗党干了什么糟践人的事了吧?”张大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闺女啊,你都十七了,天天跟一帮不成器的家伙瞎混,能有什么出息?”
“行了,行了,爹,你烦不烦?这事跟我没关系,你放心吧。”张静欢不耐烦的起身,推着她爹往外走:“爹,我还没吃饭呢,你给我做个饼去,我想吃你烙的饼。”
“哎!”张大有实在没办法,只好去给闺女做饼。他是倒霉,天天盼着有个儿子传承香火,四十多岁才有了个闺女,年纪大了,知道得子无望,便加倍宠爱,结果把闺女宠上了天。女子在这个时代基本没什么工作,时间一长,她在这儿一带成了个混混,跟几个村子里的小子混成了铁杆。
夜半,崔文昊想起了那一声马嘶,白天要赶路,晚上给马喂点草挺好,平常住店会有伙计照顾,现在住在别人家里,车夫老郑睡的正香,崔文昊便起身去给马添草。
他提着一个灯笼走到院后马棚,挨着给自己家的三匹马添上了草。无意间灯笼晃过,他看到另外那匹马脖子上有片白毛。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蹄白色,脖子白毛。这是李白的那匹雪上飞。他大惊失色,李白的马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遇到什么不测了?
为了确定这马的身份,他走到放马鞍的地方,在马鞍上果然找到了李字。
这绝不是偶然,李白肯定出事了。他想回去找张大有的闺女问问情况,突然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这大半夜的,非奸即盗,崔文昊赶紧把灯笼熄灭,翻身上了墙。
月光下崔文昊看到五个人弯腰往这边的马棚来了。吗的,还是露富了,他这几匹马最少也能卖50两黄金。到了别人的地盘被惦记上,也是应该。
这五个人分工明确,望风的,接应的,给马套噘子的。崔文昊看他们的行动就知道这只是几个笨贼。等他们把三匹马牵出马棚,崔文昊笑了。
他妈的,马棚里有四匹,他们只牵自己的,主人家的马居然不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崔文昊掰下一块砖,朝一个贼人扔了过去。
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几里地。那几个贼慌了手脚,把马缰一松,去扶砸倒的人。
崔文昊从墙上跳下去,薅住一个人的胳膊一拉一拽,脱臼了。转身又踢倒一个人。这五个人完全就是有些蛮力,一点武功也不懂,崔文昊还没用力,已经躺下三个人了。
最后一个见大事不妙,撒腿就跑,崔文昊从地上捡起石头,一下把他砸了个嘴啃泥。
崔文昊赶过去把他提溜起来扔到了一起。
家里的人陆续出来了,崔文昊看到老郑,喊道:“老郑,去拿绳子来,抓了几个偷马的贼。”
“好嘞,公子。”
老郑回去拿绳子,张大有走到几个人身前大吃一惊:“是你们几个混小子。”他骂完,抬脚就踹。
“诶诶,大爷,别急。”
“张大叔,救命啊!我不敢了!”有俩还能动弹,跟着说话的人跪在地上求起饶来。
“你们平常偷鸡摸狗也就算了,今天还想偷客人的马,县里大牢没坐过,是想试试了吧?”
“张大叔,我们财迷心窍,再也不敢了。”他们三个把头磕得咚咚响。
张大有心里不忍,强笑着想跟崔文昊求情。聂氏这时候走了过来,问道:“文昊,怎么了?”
“二娘,抓了几个偷我们马的贼。”
聂氏把崔文昊拉到一边说道:“文昊,这件事还是不要管了,我们在他们的村里,万一他们家人使坏,我们就麻烦了。”
“二娘,没事的,这种人不早点惩治,还得祸害乡里。”
聂氏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是崔文昊是个有主见的人,只好由着他。
张大有看他们不说话了,走过来说道:“公子,你开开恩吧,虽然这几个人不是我的孩子,念在他们年纪还小,绕过他们这一次吧。”
“大爷,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张大有浑身一哆嗦,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你闺女呢?”
张大有哆哆嗦嗦说道:“闺女,闺女在房里睡觉。”
老郑拿着绳子跑了过来,喊道:“公子,我这就把他们全捆上。”
“好。”崔文昊说完继续跟张大有说道:“大爷,你让我们住宿,我很感激,现在出这么大的事,家里人都出来了,偏偏就她不出来,她睡的死?”
“是,闺女睡得沉,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