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盆破花儿吗?有那么稀罕的吗?”崔文昊推推看迷了的郑灵馨问道。
“多好看。我见过不少好花儿,像这样开三种颜色的真少。要不送给公主贺寿吧?”
“哎呀,就是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崔文昊琢磨了一下说道:“她要是稀罕这破花儿,我给她弄个八种的不行就十种的。”
“啥?”郑灵馨惊叫道:“真有五色花?”
“五色花?”崔文昊想起神话故事,笑道:“那是七色花。这样吧,你明天把这种花每样挑一种送到店里,咱俩亲手做一个多少种的花儿。”
“你会?”
“废话,我十岁就会了。”崔文昊笑道:“我那时候有一本叫劳动的书,讲得都是各种花果嫁接。”
郑灵馨吃惊的问道:“你说的是《齐民要术》吧?”
“也许吧,反正你明天就知道了。”
“语窈明天还要折腾郭来应,我反正是不想去了。”
崔文昊笑笑说道:“她只能出出气,别的事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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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能找到的不过是八九种茶花,崔文昊觉得太少,店家说龙盖寺有些稀有品种,若是喜欢,可以到那儿去看看。
李季疵就在龙盖寺,崔文昊想想去一趟也好。两人便启程到龙盖寺去。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李季疵到了龙盖寺,积公和尚为他占卦取名,在《易经》中占得“渐”卦,便以卦象“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为其取名陆羽,字鸿渐。
郑灵馨脸一下就白了,原来真的有陆羽的存在。崔文昊只是惊讶原来陆羽是这样来的,便解释道:“这就是道家讲的定数,佛家说的因果。”
积公和尚听陆羽说过崔文昊炒茶的事,对他新奇的制茶方法很是喜欢,见他前来,自然欢喜。
既然陆羽已经成果,崔文昊便把他大加夸赞。
聊了大半天,觉得崔文昊在茶道上的见解甚高,便想引荐一位好友。两人约定日期相见后才带着他到偏殿去看茶花。
积公和尚为人有礼,崔文昊不懂茶花,一一介绍后,崔文昊拿出茶花单子,要把没有的品种借回去。
“借?”积公纳闷:“施主为何用此字?”
“我不会养,花草亦是生物,用过之后再还回来,心里才安。”
“好,施主随意。”
郑灵馨在车上说道:“没想到李季疵就是你说的陆羽。”
“呵呵,你看出来了吧?我也是个半吊子,只知陆羽,不知其名。”
郑灵馨说道:“你那是不拘小节!”
崔文昊苦笑道:“你什么时候都替我着想,其实我就是没好好学习,我真后悔,那时候要是好好学习,我能造出来更多的东西来让你高兴。”
“相公,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让我做了大唐最幸福的女人。”郑灵馨搂住他说道:“你知道吗?有哪个女人能像我一样在外面玩?还不是每月初一十五才能出门上街?”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疼你谁疼?”
“哎,幸福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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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公和尚给崔文昊介绍的是本地的大商家白博临。四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长得方方正正。此人在本地经营茶行,自然跟积公和尚很是亲近。崔文昊接触后发现他为人正直,做买卖也公道。
两人结伴回城时说起郭来应,崔文昊看出他因为两人刚认识,所以并没有深说。
过后,崔文昊在丝行和茶行打听白博临,凡是认识的众口一词,白博临仗义。
这下就好办了,崔文昊没事就去找他打听生意上的事,关系近了,白博临开始提醒崔文昊做丝行要小心郭来应。灌了几碗酒,话头打开了。
郭来应俨然成了湖州的土皇帝,虽说还有县令管着,抵不上他有钱,县令对他的事基本上言听计从。欺行霸市那都是小事,敢有商家不从就是家破人亡,只他知道的也有七八条人命。郭来应道貌岸然,看上谁家姑娘就是硬抢,家里的妻妾成群,都数不清了。
白家原来也是丝茶不分家,五六年前,他家的丝绸庄莫名其妙着火,差点翻不过身来。他爹心里清楚都是郭来应搞的鬼,无奈抵不过他的势力,郁郁而终,临终遗言就是不涉丝行,勿起争端。
崔文昊听得触目惊心,暗忖这小子活不长了,不把他扒了皮泄不了民愤。
每次的事情发生的都很突然。正听白博临说郭来应的恶事,突然就有人来报,出了大事,有两家丝栈的储存的蚕茧发霉变黄,不能用了。崔文昊还没着急,白博临站了起来,让伙计出去后,焦急的说道:“这肯定是郭来应搞的鬼。”
“我不是太懂,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损失上百两金子?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