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一会梦到李静霜拿着银针扎我。
一会又梦到我爸被人追杀,浑身是血的朝我求救。
我还梦到了干爹,他手持镇妖剑沐浴霞光之中,好似成仙得道。
最后画面一转,我看到了天重。
他不断撕咬着我的三魂七魄,露出阴狠疯狂的怪笑,痛得我陷入昏迷,死活不知。
早上七点二十,我是被张瑞叫醒的。
这家伙坐在我的床边啃着香辣干脆面道:“你脸色有点黑,是不是血蛛蛊毒素积累太多了?”
我迷迷糊糊地翻身,浑身无力,大脑昏沉。
仔细一想,这几天一直在等待昆仑弟子送龙鲤血过来,确实没让灵心以银针牵引毒素。
“瑞子,扶我一把。”我躬着身子起床道:“你昨晚怎么样?那只血手没再出来了吧?”
“嘿,有灵心大师坐镇,小小的血手自是没胆子再敢出来作恶。”张瑞一边搀扶着我下床,一边露出嘚瑟神情道:“一觉睡到大天亮,算是这阵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我套着拖鞋往卫生间走道:“祛除阴胎所需的东西师傅正在准备之中,价钱不便宜,你最好和家里商量下。”
“我擦,你还真把我当捡来的孩子了?”张瑞不满道:“我爸妈抠门归抠门,还不至于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别说区区几百万,就是真到倾家荡产的那一步,我相信他们也会拿的。”
“倒是你,你昨晚搞什么鬼,嗷嗷的乱叫,我大半夜起来撒尿被你吓的不轻。”张瑞问道。
我挤着牙膏,看着镜子里脸色发黑的自己,露出后怕之色道:“我昨晚差点被静霜姑姑用银针扎死。”
“噗。”张瑞嘴里的干脆面当即喷出,幸灾乐祸道:“你怎么惹怒静霜长老的?”
“我特么啥也没干,就听她讲故事啊。”我无辜道:“谁知道她后面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的发火。”
张瑞摸着下巴推测道:“有可能更年期到了,我妈有一阵也是神经兮兮的,大事小事乱发脾气,可怕得很。”
“嗷呜。”
张瑞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用手捂着屁股怪叫。
我正在刷牙,满嘴泡沫地转身,瞅着张瑞所捂的位置,忍俊不禁道:“怎么,痔疮犯了?”
张瑞一个劲朝我使眼色,落荒而逃。
我顺着张瑞的暗示望去,只见李静霜面带愠色地站在房门口,冷笑连连。
我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洗漱,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记住,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敢对第三者泄露……”李静霜冷哼一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咬着牙刷含糊不清道:昨晚?什么事啊,我睡得很香,就记得月亮很圆。”
李静霜收起指尖的银针,扭身回房。
我站在镜子前如释重负,大气都不敢喘。
女人啊,真的是毫无道理可讲。
下了楼,小彩儿在客厅打扫卫生,张瑞躲在角落龇牙咧嘴地摸着屁股。
见我平安无事的下来,张瑞气呼呼地指着我道:“你个瘟神,以后离我远一点。”
“嘿,感觉如何?有没有爽到飞的快乐?”我调侃道:“是你说静霜姑姑更年期到了,又不是我说的。”
“背后说人坏话,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我那是被你下套了。”张瑞低吼道:“快点补偿我,劳资饿了。”
“点外卖。”我头也不回地走向灵心的房间:“别小气,记得每人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