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都怪我,是我这个当爹的害了自己女儿……”面对妻子的指责,顾长青无力反驳。
许氏咬牙切齿恨恨道:“顾长青,女儿要是有个好歹,老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饶你!”
偌大的院子里,顾氏夫妇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全然不顾及此刻还有旁人在场。
待他夫妇二人情绪稍稍平息下来后,沈非白开口了。
“顾班主,许大娘,待顾姑娘清醒过来,有些事情本官想当面向令嫒询问一二。”
顾氏夫妇这才反应过来院子里站了许久的监察院一干人等,面对这位上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监察院史沈非白,顾长青连忙上前恭敬而感激的道了一声谢。
“昨夜之事,多谢沈大人相助,救了小女一命。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
“顾班主不必言谢,本官昨夜也是为查案。”沈非白淡淡一笑。
许氏没好气的将顾长青推到一旁,毫不客气的就对沈非白下了逐客令。
“想来沈大人公务烦身,家中粗简,我夫妇二人便不留大人喝茶了。沈大人慢走不送。”
顾长青一愣,扯了扯许氏袖子,低声不解道:“你这是做甚?沈大人还等着咱女儿醒来问案子呢……”
“问什么问!”许氏面上一怒,白了他一眼厉声道:“我女儿清清白白,跟这样的案子有何干系!姓顾的,你长脑子没!”
沈非白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面对脸色不善的许氏,再度劝道:“事关京中几条命案,顾姑娘又是近期凶杀案以来唯一的幸存者,望顾大娘您能理解。”
然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措辞,并没有引起许氏的共鸣。
就这么一个女儿,眼瞅着与李家的婚事在即。这节骨眼上若是此事被传开,岂不是要坏了她女儿的名声?
许氏只要一想到此,便怎么都不愿意让顾诗果掺和到这件案子里。
“沈大人,民妇只是粗鄙妇人,听不懂你这些大道理。可你们若是再不离开咱家,休怪民妇拿棒子赶你们出去!”
语罢,怕他们不相信,许氏转头就捞起墙角的棒槌,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棒槌要赶人。
沈非白也是没想到许氏会如此激动,手下人见状就要拔刀,却被他一个冷眼制止住。
“大人,顾诗果可是如今唯一的目击者和幸存者,我们当真要放弃询问?”沈非白贴身的侍卫郎白术一面小声问着,一面警惕的看着许氏。
沈非白眼底掠过一抹异色,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手下人都往后退。
“顾大娘……”他上前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许氏冷声打断了话尾。
“沈大人不用再多说,即便你是官,也没有主人不留你硬留的道理。”许氏这话说的很决然,丝毫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爹,娘。”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厢房门从里打开,一身浅色罗裙的顾诗果映入众人眼帘。
“果儿,你醒了?!”许氏喜极而泣,一把抱住自家女儿,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面对许氏温暖的拥抱,顾诗果愣了一下,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当看见偷偷抹眼泪的顾长青时,她神情不禁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