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伏宸倒在血泊中,妇好朝外头人喊叫了一声,“医师!甄意!快叫医师来!”
话音刚落便听得武丁犹如地狱鬼神爬出来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戾气无比凄寒的脸转身看向妇好道,“谁敢救他!”
甄意蹲在她身边小声道,“娘娘,公子伏已经没气了。”
想来也是,武丁伸手了得正对着伏宸心口刺上的一剑,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妇好瘫坐在地上,如今伏宸死了,她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那一刻伏宸定是猜到这结局,他为了护着姜如笙,一心求死,留下她一个人百口莫辩。
也是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逮到从后窗逃走的人,他才将妇好当做与他偷情的人,妇好目光茫然瞧着血泊中的伏宸,公子嘴角残留着最后一丝笑意,似是在与她道,“你欠我一条命,如今算是你还我的。”
武丁手持这剑朝妇好走来,那双丹眸中的嫉妒怒火已经将他的理智燃尽了,湖心笑谈,夜里长笛,厅室偷情,冷冽的君王长剑指着她的喉咙,将她的下颚挑起来与他对视,“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妇好瞧着武丁,一瞬之间似是有些释然了,清亮的眼眸比那根长剑还要锋利冷静,“大王,妾身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大王的事,妾身与公子伏宸是清白的。”
武丁丹眸燃着明灭的幽火,他嘴角冷然勾起笑得十分凄厉狰狞,“那爱妃便是说寡人冤枉他了?那爱妃便说来,寡人在宴台设宴,你们在厅室做什么?”
冷剑抵着下颚,剑身冰凉还带着伏宸温热的血腥,她决不能说出姜如笙,伏宸拿命誓要保护的姜如笙,妇好道,“妾身与公子伏是被人陷害的,大王明察。”
“有人将你捉来吗?有人如寡人这般拿剑指着你过来吗?”
妇好有苦难言,只能道,“不曾,是妾身自己过来的,可妾身来时并不知房中有公子伏。”
武丁眸中闪出受伤的碎片,“你还在骗寡人?你当真以为寡人宠爱于你便舍不得杀你吗?”说罢,手中的长剑便朝她的喉咙近了一寸,凌冽的剑光闪得妇好闭上眼睛。
傅说见尖刃险些刺中妇好,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他竭力控制自己莫要忘了分寸才忍住没能上前。
妇好仍旧坚持着,“妾身没有说谎,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武丁道,“爱妃果真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寡人问你,你身上的衣服何时换的?”
“妾身之前的衣服染上了些许污物,为着不碍圣眼,才换下来的。”妇好道,“姜妃醉酒便将酒水吐到了妾身身上,换下的衣服现在别处,大王尽可以派人取来,届时定能还妾身一个清白。”
武丁便派人去甄意说得偏厅搜找了一番,回来时身后的下人却带回来已经被撕碎的华服,禽与武丁道,“大王,臣去的时候,衣服便是如此。”
武丁长剑挑起那被撕碎的衣裳,脑海中翻涌着疯狂的画面,他险些被逼疯了,“何来污物,你这奸妃!”武丁捏着剑柄的手掌大力得有些颤抖,眼眸闪动的竟是泪水,“事到如今,你还在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如此苟且当真不怕寡人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