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赤霞垂连大地,震天巨响轰鸣不绝。雷光蹿闪此起彼伏,遥遥望去,蔚为壮观。就在血闇漩溟仙魔冲突之际,寄昙说与“楚天行”,也已来到了诸神之巅外围,伺机而作。
“老昙,你意如何?”
“观其战况,闻人姑娘应有胜算,吾等暂且静观。”
“但,血闇源头老奸巨猾。你认为他真会老实赴约?”
未知身侧之人,早被替代换魂,寄昙说将三恒曌世矗于地上,随时准备接应:“好友觉得地冥另有安排?”
“当初儒门悬案,就有血闇之气残留。越骄子曾与地冥沆瀣一气,未必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既知他二人皆非善类,我们当小心防备。而地冥诡计多端,绝不能再让他金蝉脱壳。”
“嗯,吾明白。”
身背人之最的天命,注定寄昙说与地冥,将为血闇之力难以并存。
而看远天血闇之气,宛若庞大龙卷涡旋,对于地冥实力万分忌惮。寄昙说清楚不容大意,闻言亦对越骄子行踪倍感忧心:“血闇源头被逼极端,恐将引爆末日浩劫。吾,必阻止他妄为灭世。”
“那,不如我先去找闇阳位置?”
“这……”
“放心,我知道越骄子对闇阳心心念念,不会贸然犯险。一旦发现其踪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也好。”
越骄子在血闇漩溟外守株待兔,凭恃一体双魂功效,“楚天行”同样清楚血闇漩溟的闇阳,乃幻象虚假之事。
说服寄昙说后,人觉从诸神之巅下方匆匆离去,寻觅着激战中地冥外散真元,所接连的的暗能源头,一路追索了过去。
而在现场,寄昙说按兵不动,骤见一轮皓皓圆月,烘云托雾划破血霞。漫天虹霓剑气绞尽炽热无间狱火,仿似冰火两极当空狂烈碰撞。
不仅如此,但见皎皎月色逐渐漆红,竟将五灾巨能渐次纳入,由边缘向内染红。清叱声中,只见冰凉月华如同水中月般,乍地应声而散,迸发无边耀眼的破曙晨辉!
“萍翻蓬自卷·云阳初晓!”
纵无闇阳在握,未曾超度的血闇怨能,与少女所蕴道炁相较,已无任何优势可言。何况秀心体内此刻,超脱九重苍穹之功的内元兼容并蓄,原本便不受血闇所克。
日月交辉一刹,殉道之眼所召血闇结界,终是难承无边浩力震荡,竟随诸神之巅深入地层,顷刻宣告土崩瓦解。
就算两人未曾扩散余波,两股无俦能量硬撼当下,犹令方圆夷为平地,四野皆沦死域。
所幸有秀心注意修补,血闇对地脉之破坏,大多被对冲一空。而在荒芜之地中央,对立的二人各负伤痕,可见彼此虽有差距,亦非无法殊死一搏!
“汝,令眩者万分惊艳。”
和秀心襦裙对襟处、滴落的几瓣红梅相比,地冥华美衣袍上的金色鸟纹,赫已不翼而飞,唯留染血的墨紫,与伤处止不住的鲜血,昭示之前酣战何等惨烈。
然而,殉道之眼半浮身侧,地冥·无神论恍若不觉创口的钝痛煎熬,依旧专注而疯狂地将一身暗能灌注于神泣:“但,眩者的剧本,只有我才能决定结局。一招,决定今日存亡。”
“这,或许不会是我第一次杀你。”
彼此心知肚明,胜负,从非这一战的结束。
秀心轻应一声,灵识笼尽方圆,留意着草木微渺之变,随即右手拇指内拢,其余四指并列如刀,突兀一伸横扫胸前,无形之风,转眼放大成沛然狂澜。
霎时,周遭天地灵气,不辨道邪,归于一体。秀心素手上扬,撑天拱日,上下骤现天清地浊瑰丽之景,决然施展阴阳分流之招,将寰宇精粹归化于一掌之间。
重压临身,外溢血闇之气隐隐失控,地冥明白,每拖延一息,便是一息五灾巨能为敌所取,当机立断再启殉道之眼。下一秒,神泣剑锋疾化流光,无间炼狱汇毕生真元,直捣黄龙一往无回,已然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