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故意告诉地冥派了皇剑、剑凤杀上仙门,却是故布疑阵。末日之初真正盘算,犹是将地冥这只老谋深算、精神濒临崩溃的“小狐狸”给赶尽杀绝。
不过,地冥看似回身已迟,不及拆解倚情天杀招魔剑天雷之时。隔在地冥、末日之初间的诸星玄影,竟猛然震散成漫天星流,无可匹敌的冲击怒荡八荒,将云展拂煦震脱地冥之手,连带倚情天刺杀之举亦告破产。
紧随其后,绚烂星彩立裹拂尘撞上天端,将夜照玉狮钉死在千里邪阵的半球顶点。邪煞雾华刹那突变,若周天星斗挂幕布,星河流淌一改道邪之阵,徒留光亮不一的无尽星斗,散列环环穹壁,圈锁道武王谷,重写异样“公平”。
“仇、利、目标?”
深色的眸子,莫名多了一丝酒红。“道瑛”澄明非人的目光,不似祂神冰冷,一一掠过末日之初、地冥、收万劫。下一刻,她倏忽回首望去,幽深瞳孔思潮波动,扫见玄劫主、剑子仙迹、青阳子等人。
“恩、情、义理?”
无褒、无贬,不过事无巨细,尽皆体会于心。
“道瑛”忽一皱眉,霍觉此身元力耗竭,骤然身影迅闪并指一点,庖丁解牛拆解剑凤魔剑厉招,将君时雨近来经历全数灌入其元神,方才释然闭上双眼,仅留风中一言杳杳未散。
“戏未尽,还不够,你们继续。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
不杀、不伤任何一人,只为观察意兴未平。逸青萍再度睁开双眼,更不复超然气态,恍惚不曾回神。
剑子仙迹觑出不对,眨眼已一掌抵住道瑛后背,急以道元调借天地之力,在逸青萍目光尚显迷惘之时,尽力助她缓过一口气来。
另外一旁,末日之初肉身虽缺,毕竟身为近神,更早一步窥知女子虚弱异状。逆天魔剑方一失手,末日之初即衍万武归一,一轮魔印邪毁灭掌威,巍然轰炸而下。谁知紧要关头,竟是倚情天一剑朝天,魔业剑雷风火迅卷,半空突破沉猛杀掌,迸散凤鸣冲霄。
“世事枉论量,倚剑问情天。”
得“祂”刻意一指刺激,尽得君时雨存活讯息,潮涌的记忆与情感剧烈冲突,倚情天修为本就不俗,霎时突破精神控制。倚情天再看末日之初,一双锐眼已满是不解决绝:“你,因何残忍如斯?!”
“多年以来,始主待你如何,谅你自有分寸。倚情天,你一身所学,皆拜始主所赐,难道就不知感恩?”
“我……”
“一个条件。”
纵见倚情天失控,末日之初早有预案,分毫不乱,抬头望着嵌入星海的云展拂煦,成竹在胸道:“替始主取得夜照玉狮前不得背叛,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这是我最后亏欠,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恩是恩,仇是仇。偿恩,报仇,并不矛盾。
倚情天重情重义,却也拆得分明。虽然有些奇怪,末日之初为何不曾要求他杀人。可相比起背弃侠道立场,挣扎地助纣为虐,取得一个不在众人手中的物件,对剑凤已是足够宽松的代价,往后与魔始相杀亦无挂碍。
不过,对于地冥而言,故友解脱虽是乐见,“究竟末劫”的阻力无疑不曾减小。
除此以外,就在道武王谷被另外一层星幕大阵覆盖之时,末日之初不曾撒谎的另外一个部分,也在仙门附近堂皇上演。邪魔聚首,白翼雪魂此刻带着改造后的孤绝剑者,正与三名八部众相对而立,开门见山地指出破坏仙门的高效门道。
“万魔始源有言,要破仙门不必强闯,只须针对云鲸。云徽子、君奉天不忍见无辜受害,令云鲸陷入癫狂,即是你们得手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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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