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神儒玄章》,你早该死了这份心。”
立足竹影七弦境,灵霄烛幽恍若无觉琴音中无处不在的剑意。但闻皇儒雄迈拒绝,他亦不以为怪,只待皇霸威肃身形映入眼帘,灵霄烛幽方道:“无妨,吾可等到八岐邪神入世。”
“你?!”
“对付他,靖宇宗源自有良方。在那之前,你如欲将《神儒玄章》提前摧毁,吾亦不会强行夺之。外界儒门仍有断章留存,补全玄章于我和好友而言,未必是一件难事。”
“当真要执迷不悟?”
“琛奈缺有改良之方,无须像往日一样极端。”
“你如何保证不将之滥用?”
“你,又如何保证习武从无误伤?与你一般,吾,问心无愧而已。”
灵霄烛幽叹息道:“越见世道纷乱,越明几心所求。吾不在意,在你眼中,琛奈缺和我是否误入歧途。但,当初公决投票之前,你留给夏勘玄的只有拒绝,却不必奢望吾能回心转意。”
面对故人依稀面容,皇儒罕有不似平日粗犷随意。不仅是内心遗憾未解,同样是明白不宜,更是不愿与之内讧。
邃无端兄弟、御钧衡均不解两人话意,汇合慕灵风从第三道赶至,不禁小声问道:“凤儒尊驾,那位与儒圣明德究竟有何因缘?”
“一言难尽。他承德风古道第一任主事夏勘玄之志,乃是文风谷嫡传神兵灵霄烛幽之灵。”
“原来是夏勘玄主事?”
“嗯。论武修,他与皇儒尊驾不相伯仲。论权谋经学,更在之上,令两位尊主推崇备至。吾一身术法,皆承袭于夏勘玄师尊。甚至《春秋圣卷》都是他留于古道的镇教之学。”
“竟有此事?”
此时此刻,玉离经马不停蹄来到,闻言替凤儒答道:“纵吾修行门内《春秋圣卷》,也未足夏勘玄主事万一。”
眼看着不会妄动刀兵,御钧衡也难耐好奇,问道:“为何?”
凤儒道:“儒生欲近其身,皆为更高境界。但夏勘玄前辈对人对己甚为严厉,从不轻易外传武学。门内虽有《春秋圣卷》留传,历任主事却从未得其起点拨。包括文风谷一脉在内,无人可见全豹,连其亲子亦未习得。正因于此,夏勘玄前辈一身武修大多失传,唯留一二存世。”
“只是粗浅《春秋圣卷》,即已威力超然拔俗。吾门竟有如此惊才绝艳之人。无怪乎夏掌门闭关多年,始终不得突破。”
邃无端直率地表达担忧道:“那,皇儒尊驾?”
“无碍。纵使尊驾拒绝,至多是让德风古道自绝于靖宇宗源外援。”
慕灵风道:“若灵霄烛幽与前辈一心同体,当不会刻意刁难。”
“自绝于外,难保会是好事。”
“敬掌门?”
素来寡言沉闷,敬天怀不苟言笑,颔首应道:“吾与凤儒尊驾一样深信,只要儒圣明德团结一致,当无外人可犯秋毫。可,玉儒尊驾的选择,当为吾等警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