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乱极了。
在场所有人谁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林长卿等人都分散在睿王与晋王身边,便连江照月身边都守着三两位高手。
偏相思身边空空荡荡。
又因为她去拔了那人的刀,让那人恼羞成怒,拉过她来抢了刀就朝靳容修跑去。
相思满脑子都是灰袍帅哥说的话,全是阿离的身影。
于是她在明知道靳容修身边有层层保护时,还是追了上去制住那人的肩膀。
男人力气大,一瞧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面对相思的阻拦杀红了眼,反身就欲砍她。
靳容修轻音:“长卿,去救她。”
林长卿提足一点,抱了相思一把便躲过了杀气。相思被推到一边,眼疾手快又看到那人一转方向砍向靳容修。
她想也没想,就喊出那样的话。
林长卿步子轻盈,并没有让他得逞,抬脚一踹,便将那人踹离了靳容修身边。
然而相思的手臂被他划了一下。
身坐的轮椅的男子面色平淡,却在一瞬间瞳孔一缩,他看着身前徒手挡过来的胳膊,与女子着急的神情。
他的心想了无数种想法,独独没想到这一种。
相思捂着手倒在他怀中,他快速接过,凝眉:“郁相思?”
“靠,疼死老娘了。”
在这种情况下,相思依然语出惊人。
好好的家宴也因为这突来的事故而扫了兴,那人失去了最佳时机后在想找到杀他的机会就难了,林长卿的功夫了得,与那人在大厅中动了手。
此时晋王府所有护卫都赶来,睿王与王妃被安排到了最安全处,而靳容修身边,花衾也赶到了。
花衾一见郁相思躺在晋王怀中就气的直跺脚。
相思疼的呲牙咧嘴,闭着眼却将头直往他怀中拱。
靳容修问:“你还好?”
“能好吗,你被戳一刀试试。”相思哼了哼,又抱着手吱歪:“还好我发现的早,要不他就要对你下手了。”
“郁相思,你这是在邀功?”男人难得关心她却在听到她的话很不悦,轻问。
相思疼的喊:“王爷,我都受伤了哎喂。”
“你啊。”
身坐轮椅的男人难得露出笑脸。
不远处,坐的端正的睿王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的唇角勾了勾,又将目光落在相思身上。
江照月适时倒在他怀中,捏了捏手指:“王爷,妾身怕。”
“别怕,有本王在。”
“......”
片刻后,林长卿将刺杀的人逮住,那人五花大绑被压在厅中,靳容修蹙了眉看向睿王:“三哥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送到大理寺。刺杀皇子,这是重罪。”
“好。”靳容修面上一片不忍,吩咐长卿将人带下去。他一看厅中残局有些对不住:“是弟弟的失职让三哥三嫂搅了兴致,眼看弟弟也要离开帝京了,下次再聚不知何时。”
“无妨,七弟的心意本王领了便是,七弟此去皇陵还需多小心,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时候也不早了,我与王妃,就先回府了。”
“那恭送三哥三嫂了。”
靳容修面容谦逊,一直陪着不是。
孰料睿王走着走着又停下来了。
一敛衣袖,他的目光落在相思身上,笑容和煦却暧昧:“这次多亏了郁妃,七弟私下里可要好好感谢她。”
“嗯,不用三哥你说本王也会很爱护她的。”
睿王显得很满意,提起江照月的手走出宴客的大厅。
相思全程坐在台阶上,正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身为大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她拿了把剪刀将衣袖剪开。
轮椅声停,清隽的男子低头看她。
她冲他一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包扎下就没事了。”
“你跟我来。”
靳容修面冷,一勾手就让相思站起身,捂着手慢慢跟他走了出去。
他推开寝房,从轮椅上站起来。
相思被他拉到里面,靳容修从某个小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几个小瓷瓶来。
一盏白烛,将两人的身影照的影影绰绰。
相思的手被举了起来,男人十分熟练的拿过干净的白布替她擦了擦,又将瓷瓶里的粉末倒了出来。
一下又让相思疼了几分。
她抓着他的手喊:“你轻点,轻点啊。”
“哼,既然这么怕疼,为什么还要挡这一刀?”
“我这不是担心阿——呃,你吗。”
她眉眼一笑,让男人又像看傻子一般看了几分。
靳容修一边为她巴扎:“那一刀他就算劈过来也劈不到我身上,我坐的那个木椅上有暗器盒,他一动就会死。”
“我哪里知道啊。”相思吐槽,她要是早知道他这么能就躲得远远的看戏,也省的她白挨这一刀。
可想到凡是有万一,若是她没挡这一刀他受伤了怎么办。
连累的是阿离。
相思皱眉的样子看在他眼中,又添了抹其他的意味,靳容修为她包好手臂后问:“还有没有别处受伤了?”
“呃,有的。”
“哪里?”
相思突然冲他吐了吐舌,一摁心口:“这里算吗?”
“......”
男人有些看不懂她了,她这是在做垂死的挣扎,知道今晚要过去了,她要没戏了?
可她什么时候撩他不行,偏偏受伤了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