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一如既往笑眯眯的凑在她身边:“娘娘,昨晚你又被记下了哦。”
“嗯,我知道。”显然经过上一次,相思已经表现淡定了。
在青儿的伺候下快速起床,相思听青儿说:“那等会儿我们收拾收拾,便走了。”
“走?”
“嗯,今儿一大早王爷便吩咐了,说皇上那边圣旨已经下了,让咱们尽快离京。”
相思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
从她刚来她便知道靳容修是被放离京城的皇子,明面上说是替皇帝坚守皇陵施工进度,实际上就是皇帝不喜欢他,将他丢的远远的。
她原以为,这件事会拖到靳容修完全病好,他现在只是刚醒,真正后期如何谁也说不清。
老皇帝,还真狠心呐。
相思没多问什么,青儿来通知她就是晋王已经决定,她只需赶快收拾好,不拖他后腿就好。
反正相思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不多时已经收拾妥当。
她随着青儿出府,见一众人已经在府门外等候,靳容修自然和她共乘一个马车,剩下的安置都用另一辆来装。
相思一撩帘,便见男子闭眸养神,车内燃着香,烟雾云绕。
相思冲他笑:“王爷,你怎么不叫我?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
“本王并没有在等你。”
“.......”一张嘴,就知道是不是本尊。
相思腹诽,乖巧坐在旁边。
“晋王殿下!请稍候。”突然一抹阴柔的声音传来,让原本整装待发的马车停了停。
靳容修掀起车帘。
是服侍在皇帝身边的王公公。
那阴人脸画的格外白,极细的眉毛三角眼。那人笑面眯眯的说:“替皇上带了个口谕给晋王殿下,望殿下此去多保重身体,不要在路上耽搁。”
“替本王谢谢父皇。”靳容修面色无异,可相思却听出来里面的话,果然老皇帝狠心,明摆着不要让他误事。
王公公传完旨当即走了。
林长卿掀开车帘问:“主子,启程?”
“嗯,快。”
......
相思想,她似乎都要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她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
半靠在软坐上,她被马车摇的昏昏欲睡,连朝外看看新鲜事物的心情都没了,只将头一点一点的睁不开眼。
前方不知过什么路,搅得马车一晃,相思昏睡的身子一伸,头差点撞到木头上。
一只手适时挡住她额前,让她柔软一靠。
靳容修冷面盯着这女人,明明早晨她睡到日上三竿,偏一上车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瞧她困极的样子,让他蹙紧了眉。
他将她身子扶正,又将自己身后靠的软垫抽出来放在她身后。
相思睁开迷蒙的眼:“到哪里了?”
“还早着。”男子轻答,撤去扶她的手,他见相思找了找位置,舒适的靠上去。
蜷着身子,像个小狐狸般。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一只手垫在她脖下。
帝京到皇陵的路并不好走,其中不仅穿过官道,还要走一段田间小路。
恰那片区域昨夜刚下毛雨,地头湿着,几辆马车缚着重物,很难往前走。
林长卿指挥一帮人清理淤泥,而花衾便守在车前保护相思与靳容修的安全。
经过之前的睡,相思这时打起了精神,她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瞧见花衾朝她这里白了好几眼,一时间计上心头。
招她过来:“姑娘可有针线,我这袖口刚刚被木刺刮到了。”
“没有。”
“那姑娘可以帮我问前面的绣娘借一下吗?”
“......”花衾早没有之前锋锐,这两天她一直宿在晋王房中,这在整个王府都是皆知的事情。
无论她多么不喜欢她,她都是主子。
花衾抱着剑朝前走,同坐在车中的晋王便瞧见相思唇角带着笑意。
他没表情。
相思一回头,便瞧见某人在盯她,她一时有些怔忡:“那个,王爷我教训下你的奴婢,你愿意吗?”
“随意。”
某人并不想就这种小事说出什么。
相思一听随意就知道好办了。
她探着头看外面,那田野乡头到处都是农作的百姓,相思哪里见过如此美好的画面,心情格外开阔。
花衾拿了针线过来。
相思接过:“多谢姑娘了,只是你瞧我要缝补的话得揪着它将之展平,你瞧我这手还伤着,姑娘能不能在帮我一个忙?”
花衾不耐:“你怎么这么多事?”
“哎呀姑娘,我这手可是救王爷受伤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相思面上立刻不好,幽怨地望着她。
花衾朝车中的晋王扫了一眼。
她耐下性子:“好,你说要怎么帮?”
“你就帮我摁着就好,嗯一会儿就好。”相思穿了针线,示意花衾拽好位置,手上拿着针,二话不说就朝那破处缝。
“啊!你看着点啊!”登时花衾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