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啪的一声,是相思在后面拍了桌子。
花衾与靳容修同时看去,相思三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指:“花衾姑娘,好,我承认我平日里对你不是很友善,可现在事关王爷,你怎么能将这一盆脏水就泼到我头上?你说没人动过,那就是我给王爷下毒喽?”
花衾白她一眼:“这就不是奴婢能猜度的,侧妃怎么想的,奴婢可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你动过那盅碗,你的关系大了,花衾姑娘,我拜托你好好回忆一下,想想到底在你将这东西送到王爷那里前都发生了什么,省的冤枉了无辜人。”
花衾冷笑:“郁妃,这里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你也不可能是。你的心思多么歹毒谁都知道,王爷他——”
“够了。”
靳容修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争辩,房中多了女子尖细的声音吵得他脑仁疼,他不耐烦望了两人一眼,压低声音:“都少说两句。”
花衾不甘心,继续跪在那里。
相思心思一活,她想,她若是想要摆脱嫌疑必须要让靳容修看出自己是真的没有下毒,与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
走出去将青儿叫进来。
相思问:“你将事情再说一遍,当着王爷的面,你仔细的说。”
青儿哆嗦两下:“禀王爷,本来我家主子是让奴婢代劳将那盅汤熬制出来,但当奴婢我去问主子时,主子却说累了,不想端过去了,当时奴婢就想,这可怎么办时,便在这时花衾姑娘来了。当时奴婢根本没有说要将这盅汤给王爷送过去,是她先过来问了后就主动说要帮奴婢送,当时奴婢犹豫咧,因为主子并没有吩咐说让将这汤送过去。”
“然而也是花衾姑娘说,她正好要找王爷可以代劳,还未等奴婢说什么她就将这盅汤端在手中,并且,当时花衾还说,让奴婢放心,说她不可能会什么手段,因为如果一但出事必会找到她身上。”
相思听后,反问:“照你所说,这全程都是她主动要求的?”
“是。”
花衾在忙咬牙:“郁相思,你什么意思,你这分明就是诱导性的。”
“花衾姑娘,别急啊,我还有事情要问。”
相思睨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外间找了找,来到青儿面前问她:“你看看这两个是什么。”
此时,她手中正有两种已经研磨成粉末的药材,青儿皱着眉探头瞧了瞧,一知半解:“娘娘奴婢不知。”
“真的不知?”
“不知,奴婢平日里连独活与羌活都辨不出来,更别说这种研磨成末的。”
相思把两种药材送到靳容修面前与他解释:“王爷,这两种便是我在你中毒后找的与那毒性相当的药材,若真是青儿下了那毒,那她必会出差错,而我今天根本没碰过那盅汤,我那个懂药理的小奴婢素儿却一直跟我在阁子里,若说下毒,她不可能有分身乏术,那么现在一切只能花衾这边出了差错,妾身不是狡辩,而是请王爷明辨。”
花衾一听她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她也不干了,上前两步:“王爷,不能相信郁相思这个小人!”
“......”
靳容修面对两人的辩驳,并没有当即做出决定。
他轻敛衣袖。
目光忽然垂在跪地的青儿身上。
问道:“你如实说,你将盅汤交给花衾时,是什么时辰。”
“啊?”青儿一惊,抬眸仔细回想了一番。
随即答道:“大概是午时三刻。”
靳容修转而又问花衾:“你来本王这里时,为何到了未时三刻?”
“......”
这一问,让花衾一怔。
顿时,相思听明白了其中含义,她当即说:“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中间间隔了半个时辰?”
“嗯。”
靳容修转而看着花衾,眼中寒凉。
花衾跪在地上想了想,又暗自说了句不可能。相思听她在那里嘀咕,上前:“你到底有什么隐瞒的,都说出来。”
花衾跪地给靳容修拜了拜。
起身说:“奴婢的确是端着盅碗并没有立即来找王爷,而是将它拿回自己房中。”
“之后呢?”
“之后,奴婢就在床上小睡了片刻。”
“只是小睡?”
靳容修蹙眉,花衾点头:“是的,当时奴婢的房门都是紧闭状态的,而依照奴婢的身手,若是真有别人进来奴婢定能发觉,但并没有。”
“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有所隐瞒。”
“本王在问你,你端着盅碗从小厨房出来后可有谁看到你?”
“就府中的来往的各个下人,可是王爷,府中向来人多,奴婢在这其中走动也是正常的。”
花衾说的也是情理之中。
相思沉思片刻,又问:“那你都将盅碗放在何处了?”
“就我所住的屋中。”
花衾回答完还加了一句:“如果王爷不信,可以现在派人去我房中所找,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靳容修摆手,“不用,本王相信你。”
他又加了一句:“就算有,也早在你将这盅汤送到本王这里后被人毁掉了。”
“那照王爷意思......”花衾恍然大悟,有些紧张:“是否需要奴婢与长卿加强府中戒备?”
“不用。”
靳容修冷笑,将视线全都打在相思身上,语气怪怪的:“若是就因为这一点事就要戒备,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花衾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