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缩在他怀中,初次让他感到她的柔弱,声音哑郁,长得又媚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气息就那样拂在他脖间。
靳容修偏将双手更紧了些,唇角一弯,“你光着脚,放你下来做什么?”
“......”相思只想狠狠掐他两下。
晃着脚丫,她不顾众人在他怀中挣扎起来,可她不知,越是这样,越让外人看来,就像她在撒娇。
齐韵锦眼前一白,几欲将帕子绞烂。
她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没有靳容修的吩咐,她就不能起来,齐韵锦心中那仅存的高傲让她倏然觉得,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将身心都搭上了不说,她竟然连个该有的位分都没有,之前她向来不在乎这些,但此时今日,她却在反思。
争宠之类,她是不是要考虑下,矜持什么的,总要抛弃。
终过了一会儿,靳容修这才应着:“起吧。”
齐韵锦起来时身子微晃,扶了旁边的小丫鬟一下。她正等着靳容修问话,不想他竟是敷衍的说了一声:“锦儿多在府中走动是好的,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了。”
“王爷——”齐韵锦眼含惊诧,上前唤道。
靳容修抱着相思欲走,被她一唤转回身来,问:“还有什么事?”
齐韵锦看着他的眼,无端带着冷漠。
她一时后退,不知该怎么说,怅然若失:“没,没事。”
“嗯。”
靳容修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径直离去。
齐韵锦全身冰凉。
身边小丫鬟不忿,握住她的手:“姑娘,你瞧你就是太善良,不争不抢,可你知道既然咱们都入了这宅子,不争宠,又岂能被王爷记住,你瞧那个郁妃,她原先是那样恶毒性子,现在人家学乖了,整日缠着王爷,偏长的又似狐狸精般,你瞧,纵是王爷那样的,还不是被勾走了......”
“别说了。”
齐韵锦声音微颤,闭上眼。
小丫头也不敢说,只不甘愿瞪了相思离去的方向。
锦秋阁。
青儿与素儿几乎要从屋内跳出来,方才便听别处的丫头来学舌,说她们主子被王爷一路抱着回来。
青儿低念了声阿弥陀佛,素儿乖巧的去煮了壶清茶。
及到锦秋阁,相思再也忍不住,死活不愿在他身上待,光脚下来,她的脚面踩在他的靴面上。
靳容修站在原地:“郁相思,你就不能老实点?”
“哎,你抱着我招摇过市,我忍了一路,已经够老实的了。”
相思抱着他身,回身唤:“青儿,给我拿双鞋来。”
小婢女听见吩咐忙回屋中去拿,又拎着一双鞋出来,一瞧相思与王爷姿势,忙低下头去。
相思从他靴面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就往里面走。
靳容修心想,这女人果然...从来不在乎他。
相思一路先喂了阁子湖中的鱼儿,又从素儿手中拿了果子来吃,又坐在檐廊下将双腿一盘,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靳容修脸色有点冷,走向她身边。
相思无意间看到他,一怔问:“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脸色有些崩。
相思见他濒临生气边缘,又一软音:“王爷,今天不是单数日,你还是走吧。”
男人有些自讨没趣。
“本王一路送你回来,郁妃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
“王爷,茶方——。”素儿本想说,谁想相思一把捂住她的嘴,笑说:“王爷,我这里没有茶,对不住了。”
“......”男人静静看她装。
相思尴尬笑,将自己咬了一半的果子在身上蹭蹭,“要不,王爷你将就着吃个?”
男人拂袖而去。
相思眉眼一松,见这尊佛终于走了,不禁咬牙在那里盘算:方才她一路这样过来,定入了有心人的眼,那个给她下咒的人还不确定,陷害她的人更没有找到,她还要防着这事带来的负面影响。
想了想,觉得事情还是要一点点处理。
“青儿,过来给我讲讲这几天各院又发生了什么事。”相思招青儿过来,像她们这些丫鬟天天扎堆,最是能知道消息,找她问问,相思能从中知晓不少。
青儿坐在她身边,开始讲起来。
晚膳时分,那个一直沉静的方氏竟然派人送来了一只白玉镯子,说是作为那次相思送她们东西的回礼,让她收下。
相思来了精神。
方氏的丫头跪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郁妃主子,我们家小姐说,这镯子是她之前从一位老僧人那里请来的,曾受过院堂开光,老僧人说如若长期佩戴可以养身养性,小姐感谢您上次赠送的首饰,只有这个镯子贵重些,望郁妃主子一定要收下。”
相思将镯子拿在烛灯下照,是挺漂亮的,她虽然不是很懂,但蛮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