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中的阴仄气息让相思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叫出来,她回转头,对上一双犀利的眸子。
太子靳弘旬。
相思反应迅速,忙给他行礼,然而靳弘旬手一捞,将她提起来,随后整个人压过来,两人便藏在隐蔽之处,均透着半个头。
相思一惊。
靳弘旬的声音如他的面容一样阴沉,他是唯一一个让相思光看就从骨头怕到外的人,同样都是皇子,相思甚至看不出他与靳容修何处相似。
男人的大掌针扎般袭上,抚上她的背脊,“七弟妹,好看吗?”
“...殿下,你我这样不得体。”
相思想借着这样脱离他,然那锋利的眉眼袭过,是低薄的笑:“只要是本宫想做的,还没有人说过不得体。”
“殿下——”
“你这张小脸长得果然勾人,不若,你跟了本宫,本宫许你荣华富贵?”
“......”这个男人在胡说什么!竟然当着她面说出这种话,他难道就没有礼义廉耻吗?
气归气,相思不会真的与他理论,他毕竟是一国太子,权势之大一人之下,若跟他斗,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相思还是矜持着:“殿下,还请自重!”
“啧。”靳弘旬终于放开她,饶有兴趣看她,“性子还挺烈,本宫挺好奇,就七弟那个软样子,能镇得住你?还是你这种女人表面上如此刚烈,骨子里妩媚的很?否则,你也不会一女侍二夫?”
“太子殿下,妾身尊重你是因为你的身份,但妾身也有自己的尊严,你怎么贬低我不要紧,还请你不要随意说我们王爷,他一直将你当成最亲近的哥哥,你这样,实在是伤他的心!”
靳弘旬听后勾唇。
眼望了下太子妃刚才进去的地方,沉声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太子妃,有什么让你看的?”
相思垂眸,她不能说出她的怀疑,答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刚刚并没有看向太子妃,也不知你这样问是何缘故。”
“呵,不认?那就罢了。”
靳弘旬摆手,从两人藏身之处走出,便见他负手站立,又回眸看她一眼。
眉眼微挑,靳弘旬对她的目光太赤裸,仿佛当众扒光了她一样。
相思完全接不住他的目光。
“你的本事本宫也略微了解了些,但本宫还是有一句话要劝你,万事不要太出头,郁相思,你可知你刚才在殿上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很想让人将你摁在床上——呵呵,不过这样也挺有趣。”
靳弘旬低沉笑,笑的相思浑身冒汗。
这个男人不论好坏,都太具有杀伤力,让人难受。
她哆嗦着应了。
靳弘旬负手而走,而光是看他背影,相思便不想与他接触第二次,紧攥的手此时才松开,汗水涔涔,仿佛噩梦。
此刻,几名奴仆走过来,看到相思在那里愣神,唤了一声,询问她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哪里。
相思尽量让自己冷静。
到了夜晚,月上枝头,皇上皇太后便要带着皇室众人进入先皇灵穴实行斋戒,这期间,皇上皇后皇太后等人打坐在最前面,正对着先皇陵寝,向他告知现下治理中的国家。
这个环节名为诉政,需要消耗两个时辰,而这期间,所有人都是不能喝水进食的,直到诉政结束。
此举有望皇上在诉说之中反思自己的过错,找出自己治国的不当之处。
皇上若是反思了,还要接受太监们的打龙袍,意喻悔过。
恰逢时,大太监在外面喊一声吉时到,便见所有皇室宗亲都跟着进去——
相思走在后,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她已经安排好了。
正想着,旁边跟上一名男子,靳眠影趁着人都往前走不注意扯住相思的衣袖,让她朝他靠一些。
悠扬的声音传到耳边:“嫂嫂,该到你帮忙的时候了。”
“干什么。”
相思小声说,靳眠影微笑,“规矩你也懂,但你知本王年纪小还在长身体,肚子饿的快,所以,还望七嫂看我眼色,帮帮我。”
“什么!”相思一惊,原来他让她帮的就是这个!
但她怎么敢帮,皇上刚才还说过,一定要恪守规矩,一经发现定严惩不贷。
靳眠影捂上她的嘴,在她耳边嘘声。
两人走的慢又尽往那荫蔽之处走,故而走在前的众人谁也没注意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相思扒开他的手,“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七嫂想反悔?那好,那本王现在就去告诉七哥去,你都与本王做过什么。”
“靳眠影,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和你什么都没做!”
“这做与没做,也是本王说的算,正好父皇也在,若是我添油加醋说了,七嫂可别觉得难堪。”
“你。”
相思咬牙,纷纷看着他,十王爷,她惹不起,而她也相信,如果他真说了,受惩罚一定是相思。
像他皇家贵胄,被皇上训斥一番,就算完了。
“好,我帮你还不行?”
“哈哈,那本王便提前谢过了,七嫂,本王等到饿时会用神情传递给你,而你只需给我准备些小零食,不被人发现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