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医药局是皇家官口,是整个南燕所有药铺的上家,像流通等事,只有医药局才能做到。
而正是这样一个监督的机构,竟然治下不利,先不说民间私自销售只有皇家才可用的进贡药材,便是这以次充好到底怎么回事就够让张丰解释一番的。
皇帝的发怒,惹得原本站在旁一副事不关己的张丰猛地跪下。
相思倒要听听他该如何解释。
张丰将头磕的响,大呼:“皇上!臣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皇上不要听取一面之词!”
皇帝沉音:“好,朕便听你怎么说!”
老皇帝似有意不那么快治他的罪,听他喊冤,当即便要听他怎么说。
相思明白,皇帝心思妙的很,不过是为了她与他对峙。
而她早想到了这一步,毕竟她还有很多没说。
张丰说道:“禀皇上,臣自接手医药局以来已有十几年间,这其间实在不敢忘我朝律法,从货品到流通每一项都不敢怠慢,每年外邦的进贡品都严格把控,皇上,臣这里有详细的进出册子可以证明臣的清白,请皇上过目。”
张丰说完便将那极厚的册本递到皇帝面前。
退后,他继续说:“若皇上不信大可以去医药局搜寻,把近十年间所有的册子全都收上来,臣可以每一笔与郁医正对账....只是臣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这些东西是怎样流通出去的,这其中牵扯的不止医药局一方,还有很多其他环节,莫非是其他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丰提出疑问,也很好的将问题引到了其他方面——
例如,他的治下或者太医院治下。
这样便可撇清他的关系,若是皇帝看了这些账目后相信了他,那么就算查出来,也只能治他个管教不严的罪行。
相思笑了笑,当即接过他的话说:“皇上,臣也觉得张大人说的对,所以,臣请提审大理寺的刘全。”
她这一声,却叫张丰抖了抖,不可思议朝她这方看了看。
皇帝停下翻看册子,似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证。
正想挥手下令,突然,太子靳弘旬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以为那一个小小太监戴罪之身不可上得殿前污了圣颜。”
相思笑了几分:“太子殿下果然思虑周全,这样,让他不进入殿中跪在那里如何?”
她手一指,那是勤政殿外的空地。
皇帝颇为同意,侧颜与睿王靳素烨说:“烨儿,那人还在你大理寺中吗?”
靳素烨点头:“正是。”
“好,将他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