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想好需要漫长岁月。
他犯了错,受了罚,来到这里的光也是越来越弱。
他不知还能撑多久。
望着这张沉睡容颜,他虽不忍却更多的是愧疚,一如他初次见她时那样,写满了悲天悯人。
岚音逼迫自己不要想这么多。
他不能久留,那银瓶还在,对相思的侵害便不会褪去,树枋枝虽能克制,但也只是暂时,若想彻底除去,他需要去找那件东西。
那是,靳容修许给她的东西。
或许,也不是他,而是‘他’。
岚音看了靳容修一眼,指尖莹白再起,将方才那抹光取出。
他敬畏的看他。
随后,顷刻消失,仿佛没来过一样。
靳容修睁眼。
他揉揉头,总觉得有点什么改变,然屋中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时,林长卿敲门。
“王爷,慧静禅师来了。”
“快请。”
林长卿推开房门,侧身让老禅师进来。那人一身袈裟,见靳容修时便行了大礼。
他每每见他都要如此大礼,靳容修也见怪不怪。
“大师,漏夜叨扰,请见谅。”
“七王之事老衲已经知晓,不扰。”
靳容修也没有多少力气站起招待他,便扬了扬手让他坐,然老僧人往床边一看,忽然起身,对着相思也行了一个大礼。
“大师,你这是何意?”
靳容修沉眸,问道。
老僧人朗笑,看破不说破:“老衲不过这位女施主颇有善缘,一时敬畏。”
“.......”
“若老衲猜的不错,上次七王让老衲看的那幅画,那镜子,便是与这位施主有关?”
“正是。我今日叫大师来也是为了她。”
“七王,这缘法皆空,斗转星移,有些事你大可不必知晓。时空转换,只要这人还在,便不好么?”
慧静一段话说的云里雾里,让他眉心更加紧锁。
捏紧手骨:“那依大师所言,她现在躺在这里不明缘由,我也要不管?”
“七王爷,什么是管什么又是不管?这位女施主有善根有善果,又有贵人相持,什么造化都是她的命,你是无法插手的。”
“大师到说的通透。”
他苦笑,想他这样空门人是体谅不到他的心情,相思自在殿上那样他的心就揪着,他不想看她这样,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刚醒来。
慧静知他听不进去。又不可泄露太多,天机天机,他必须遵守。
想了想,从手袖中拿出一枚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