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倏然笑了,眼角微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瞧她那可人的小样子靳容修轻勾唇畔,抬手捏住她的脸颊问:“又走神?”
“没有没有,我就是忽然觉得自己还不算太差。”
“谁说你差了?”他轻笑,对她表现很满意,他的女人,无论什么样子都是他喜欢的。
相思将手挽住他臂间:“拉回拉回,我方才很在意一个点,若照你说,那庞闻之就算是皇后宫中出来,但为何他赌钱会被皇后压下?还有,这件案子中无论是清致还是那三名宫婢都是皇后宫中出来,皇后,又在此事上知道多少?是否太子也参与了?”
靳容修一笑:“皇后这些年的确做了很多事情不为父皇知晓,然我二哥,才是这些事的关键——当年皇后之所以愿意保他,是庞闻之曾看到太子在东宫纵。淫,以此为要挟。”
“靳弘旬身为太子玩这么开?”
“二哥向来都是荤素不忌,那时他还未迎娶太子妃夏初裳,宫中常常有宫婢私下有孕,都是经由皇后之手将之处理,这次这三个,许是皇后不知。”
“你说清致与那三名宫婢都是太子干的?!”相思咋舌,靳弘旬其人阴鹜险绝,她一直以为他是在政事上,不想这人就是烂人一个!
再结合之前灵芝案,若是皇帝知道太子种种,不废他都不可能!
靳容修冷笑。
相思又问:“那靳素烨呢,他又参与了多少?”
“他,不会甘于太子牵制,若我没想错,他这一次是想报之前太子灵芝案一仇,靳素烨心思缜密,他与太子分赃多年用医药局干的那些勾当最大受益皆是太子所有,而灵芝案你办了后靳素烨未得到一点好处,还无端让父皇对他动了怀疑之心,他需巩固自己信任,必然收敛羽翼管好自己,急需用一个案子来重得父皇心。”
“便拿你来献祭?”相思替他委屈,靳容修听闻抬手抚上她的发丝笑道:“他想除掉我多年,这般多年谋划又岂能放弃?我虽以弱示人不争不抢,但靳素烨从不认为我是那文弱之辈,或许在他心里我比太子要难对付百倍,自然要先我死。”
“相思,皇权纷争,从来不是勇者胜,而是大浪淘沙,要经过万千打磨方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无路可退,必须上。”
听到这儿,她微怔。似乎这是靳容修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保留说起对权利的渴望。
他心中有丘壑,只盼得一人赏识。
相思想起岚音,先抛开所有,岚音身为不是凡间物大费周章将她从现代弄到这来,这是不是就说明了南燕历史必然会留下靳容修的名字,而她现在越来越确定岚音让她来,便是为了确保他能登上那个位置,保他一生顺遂。
她便像那个盾牌,永远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为他挡去所有事情,为他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这便是她的使命,是她来到这里的初衷。
相思顿了顿,心想自己怎么会用使命这个词?身为一个当代女性,她从没觉得为一人牺牲是多么义无反顾的事,她怕死,也有自己的小性子,敢爱敢恨,但从未达到圣人姿态。
不计报酬不计生命,她将他当成自己的使命,为他伤为他奔走,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