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站立的宫人当中有个人在听到他说后微微晃了身。
他藏的太隐蔽,个子也不高,干瘦,将头低了又低。
从方才他便在看,小福子被打的昏了过去,三名宫婢咬舌自尽,庞闻之被御前扣着动弹不得,他早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默念着不要找到他不要找到他,谁想,还是顶不住晋王说了。
皇帝惊奇,问道:“那最后一人是谁?”
“这人好找。”靳容修回身,凉凉站着,他微扬起头,冷静自持的俊美容颜在空中扫了扫。
倏然笑起,他的眸子锁在某处:“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本王找你出来?”
这就好像警告,让那人不自然的扯了扯衣领。
相思:“靳容修,频繁做小动作的就是。”
他嗯了一声,行到那人面前,站定,双眸定定看着——
被看的浑身发毛的太监抬起局促不安的脸来,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七王爷.......”
“是你。那晚便是你来到本王身边说了清致的事。”
“....王爷,奴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无妨,那晚与本王同坐的司询姑娘也瞧见了,不若,现在便让人寻她过来。”
太监一听,双腿弯了下,差点跪地。
靳容修轻问:“你说怎么样?”
“....王爷,奴才只是负责传信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王爷...后来奴才看到香堂发生一切吓了个半死,生怕扯到自己身上这才将掉落在地的帕子拿走,奴才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不过稍微一说那人就都承认,似是知道自己结局不敢反抗,跪在那里不停磕头。
这时,他锦衣衣角被人攥住,请求他原谅。
他眸色加深,冷冷的将那人手指松开,拂了拂衣角灰尘。
这动作众人看在眼中,一时心中猜测万分,这,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七王吗?
从他身上,似乎看出比太子、睿王还多的决绝。
他回身,“父皇,儿臣自证完毕。”
是该结束了。
这样一个案子由他起因他毕,不过几天时间便日月颠倒惊天动地。那晚天上的电闪雷鸣登闻鼓响,这一切,都让整个朝野震动。
众人嘴上不说什么,但心思再也不似从前。或许,有什么要改变了。
一切,都是后话。
皇帝早就累了,跪了一地的人,他不想当场宣判,便挥挥手让御前去处理。
该拉出去的拉出去,该关押的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