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光线不足,唯一的光来自暖炉。他可以很好掩藏伤势,血流的不多,仅仅几滴落入蒙灰的地面,很快消失不见。
相思吃的快,三两口一个山芋便下肚。她见靳容修很坚决,也不在劝他。
在她心里,两人还是少说话为妙,各自为营,息事宁人。
在地上跑来跑去的灰兔子玩的欢,又寻着味找到相思剥落的芋皮,吃了起来。
她笑起,自言自语说:“你倒是个好养活的,什么都吃。”
“物随主人,与你很像。”
“我可一点不好养活......”她狡辩着,在他身上打量许久,那后半句未说出口。
至少,不用你养活。
算了算了,她要时刻记着现在的他身后有司询月,明媒正娶,新婚之妇。
将眸光垂下,为了缓解尴尬,吃饱的她缩身躺下,风氅披盖在被上,以面对墙。
清晰可见原木纹路的墙壁,她无聊到开始数年轮。
他背对过身。
知她一时不会回头,这才敢查看臂上伤口,卷起袖笼,果然那包扎的棉布透了些暗红。
靳容修从怀中拿出她给的那瓶药,以牙咬开盖子,用匕首割开包扎一角。
撕扯的声音尽量做到最小,他用余光扫了眼相思,这才继续做。
迅速用棉布擦了血迹,顾不上干净与否,他随性一倒,将药膏尽数抹上。
说来也奇怪,伤他的物件他到现在都未曾可知,那天只见一光晕,凌厉若刀,却比刀剑厉害百倍。
这伤断断续续,总也不好,白庭舟之前看过,只说瞧伤口也看不出所以然。
他这些日子又忙着苍术令,未叫慧静禅师查看一二。
伤势反复,也是让他束手无策。
“你这伤,伤的不轻。”
蓦然一声响让他思绪拉回,匆匆欲将手臂掩盖,却叫相思拉了腕子。
她还是发现了。
两人对视,她眼中含怒意,似在责怪他为何要隐瞒。又因动作微大,他腕上那颗红痣,就这样撞入她眸中。
就像一根软肋,她一见这颗痣,便会失控。
重新从随身带的小袋中拿出酒精棉片为他擦拭,没好气说道:“靳容修,我给你的药可不是让你这样浪费的。”
“......”
“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还在这里逞什么能,耍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