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些,他早死于冰冷的皇室纷争中,而就是因为有这些,他才身不由己。
抬眸望向白庭舟,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为何,是想勾起他什么回忆?
白庭舟很快反驳了他的猜测。
他说:“容修,你以为曾经跟随鬼君的那些属下为何会心甘情愿认你为新主?他们没瞎,这些年你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纵然他们初衷不是心甘情愿,也在这些年当中让他们改观。
在没有拿到这碗药之前,我也如他们一样,曾对她有过偏见,但这些天我也看到了她对你的用心,你可知她每日天不亮便去寻那露水为你做药引,她跑过多少地方,上过多少个人家的屋顶,爬过多少次树....直到她将瓷瓶交给我时双手十指的伤痕都能清晰可见,而一切都为成就这碗药。
你可以不喝,我只是想让你想想当年你志向,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一切准备,你甘愿?少却一只手没什么,而我身为朋友,更希望你这胳膊是将来为天下人而掉,而不愿仅仅是因为这些儿女情长....靳容修,如履薄冰这些年,你难道连最简单的一个权力都未参透?有权,则天下平,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当真舍弃的了?”
......
他闭了闭眼。
白庭舟从未与他说过这么多话,激醒他的话。
是他将自己锁死了。
此刻醒悟为时不晚。
他这手臂,也正如他说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废掉。
靳容修微起身,薄唇轻抿,似笑非笑地给了他一句话。
“为了让本王喝药,你也是拼了。”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怎么是骗你的?不若,你现在便去她房中看看,看那双手还有好地儿?”
“不用。本王信。”
他拿起药碗,深凝了会儿,将之喝下。
终于,一滴不剩。
白庭舟这才舒下心。
“本王想明白了。”喝下药,他擦拭唇角,与白庭舟说道:“待除去太子,本王便与父皇请旨,将司询将军派到北漠去,以巩固那方兵力。”
“你这样做,岂不是要与司询月?”
“嗯,和离吧。”
“那说来倒是有好热闹看了,休了人家孙女还想让人家替你打仗,容修,这个坎你可不好过。”
“不好过也要过。”
他与白庭舟说着肺腑之言,又不禁想起那双红透魅惑的眼,心中温热。
这边,相思一直在等着,白庭舟去了这么久,万一没谈拢怎么办。
万一他将药碗摔了怎么办。
她坐在囚尧房中胡思乱想,单手托腮,目光无神。
倏然,她听到了声音。
似脚步声,相思一喜,抬步便向外走去——
白庭舟来了。
而不仅有他,还有身坐轮椅的靳容修。
相思一怔,好几日不见,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时拔不开眼。
她内心深处的情意带出来,不似之前那样硬撑。
白庭舟推着他,笑了几分,遥遥喊道:“有个人想亲自过来与你说说用药感受。”
相思:“白庭舟你!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
“我没说,是他猜出来的!”男子将所有都推到身前的人,又觉得他留在这里不合适,还是避让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