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靳眠影身形一怔,看着面前容颜,有些不知所措。
与他有一样困扰的还有在场所有人,好似一个瞒天过海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一角,着实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唯相思一如既往站在那里,纵然眼中也有惊诧,更多的是冷静。
这人的面貌,果然如画像上一样,此刻的他,正是靳容修变化后的样子——
略带威严孤傲的脸,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那道金色线印,正在眉间,泛着浅浅光泽。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不似靳容修变化后那般冷肃俾睨,他的周身没有那种疏离感。
就像一个高仿版的赝品,他整个人除了透着一股假气,再无其他。
相思不知他是谁,但她却不怕他。
这就是差距。
她狠狠瞪着他,用尽周身所有力气攥紧了拳:“蛊虫是你研究的?!他们这些人也是你指使的?这背后之人全是你?”
“郁相思,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孽种的死活?”男子斜看了眼怔在那里的靳眠影,“你瞧,果然是喜爱你的人,他可比你关心多了。”
“靳眠影!你不用听他在这里胡扯,生死有命,若他真能用一个纸人来决定我的孩子,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做鬼都会缠着他!”
她声音字字铿锵,毫不胆怯,倒让靳眠影神魂归位,思绪全涌,惊眸看她。
现在,靳容修已陷入昏沉,四周能保护她的只有储寒歌他们。
但,相思信他们。
黑衣男子轻笑,萦绕黑色浓雾的指尖轻扬,他探手一指,说道:“尔等还不来跪?怎么,是许久不见让你们都忘记了,胡乱认了别人为神?”他是与那些族人说的,瞧这些人都跪拜在靳容修周围,他有些生气。
目光先触及到那老妇人,说道:“瞧你办的好事!废物。”
老妇人噗通一下跪下,完全不顾自己老胳膊老腿,不停磕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请神尊不要生气!”
而那些懵懂的族人瞧妇人都跪了,他们自然转变方向,径直朝男人那方跪下。
继续山呼。
此起彼伏的参拜声让黑衣男子有些笑容,轻易走下高台,他也不遮挡了,单手便扯下黑色风氅,露出内里一身墨衣。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那金印,他与靳容修丝毫无差,很难辨认。
墨靴上沾着点点尘泥,他,赫然行到相思面前。
面对莲子莲心的阻拦,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唯独看着她,问道:“一命尝一命,这孽种的命你可愿用什么来交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