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容修不动声色将遗书揣进怀中。
这一边,太傅府门前,已被抬出好几具尸体。
从表面上是烧伤,但相思简单查看后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是被银针刺脑,直接死的。
她瞧了瞧这些尸体当中,并未有夏太傅。
“大人,请您过来一下。”相思与京畿府尹说,将人叫到一边,“小女请大人帮个忙。”
“郁医正请讲。”这朝大人自然认识她,毕竟她也曾当过官,又曾在簪花宴上出风头,他岂能不知。
相思说道:“烦请大人等会将府中受伤的、已身亡的事先做个登记,然后先将这些尸体抬入你京畿府府衙中,不要经过大理寺。”
朝大人想了想,“可以办倒是可以办,只是本官怕睿王殿下知道后要人。”
“等睿王殿下要人时朝大人给他便是,但在这之前,还请大人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那行。”
京畿府尹瞧晋王在,他不好拒绝。便应了。
此时太傅府的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扑火的官兵走出来说:“大人,府内的人皆已救出。”
“可见太傅?”
“太傅只受了烧伤,还活着。”
京畿府尹听后,当即与靳容修过去瞧。
此时的太傅府已经不成样子,难见当初风华。
相思率先去看夏太傅,的确,他尚有呼吸,身上的衣衫虽已破,但也就是皮外伤。
她与靳容修说:“先都放入京畿府吧。”
他也同意。
这场火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京畿府尹派人将所有尸体与伤者皆送入府衙,而善后工作则由手下的去做。
靳容修随行入京畿府衙,先与相思看下这些人。
此时,相思身带胶皮手套,正仔细查验那些尸体。
靳容修在旁,为她记录。
“这五具尸体咽部有大量浓烟灼伤痕迹,但并未入深,故而可判断其是死后才被火烧,身体保留完整,真正死因是由银针刺入脑中而死。”
她简短说着,又来到另一具自杀身亡的下人尸体前,细细看。
相对来说,这一具就比之前那五具要复杂一些。
他是自杀。
但又不像。
“要害伤在颈部,割喉毙命,长约十公分,从伤害皮肉来看,凶器应是一柄挫骨刀,刀刃微卷,不利。”
“这就是很奇怪了,这人要自杀,为何要选择一把不快的刀,这样他岂不是要反复割好几道,不疼吗?”
靳容修听她说,将笔停下,“你怎么确认它是不快的刀?”
“你瞧,皮肉组织。”
她指给他看,虽不明显,但就在伤口处边缘,仔细看可以看见,边缘不是很干净,而是有反复痕迹。
男人微眯眸光:“不是自杀?”
“嗯....可处理的很像。”
相思想从别处看出点什么,便将这人衣服扒了,恨不得将他全身都检查一遍。
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除了烧伤外,整个人很干净。
她又瞧了他头顶,想看是不是也是银针刺脑而死。
也不是。
她嗯了声,起身想了想。
都不是,难道不成真是自杀?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能让自己在清醒转状态下连续割脖子。
人心都是脆弱的,就算再想死,在真正死亡那一刻也会退缩。
她睫羽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