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淫,食髓知味。
几个时辰后,冬日的下午光泽正好,靳容修从床上起身,将衣襟盖在她身上。
此刻她正侧身睡。
那青葱一般玉白的手指上,戒指已经戴着,他无端坐在床边看了许久,忽然揉了揉头。
身姿俊逸,慢慢穿衣。
此刻,林长卿在外面敲了一下,默喊了声:“王爷。”
“嗯,等会。”
靳容修恢复平时模样,清冷的眸掀起,穿戴整齐后他走了出去。
林长卿见他关门时都是轻悄的。
两人站在锦秋阁院内,靳容修双手负立,听长卿说话:“太子那边都准备完毕,王爷是否今日要?”
“随本王去看看太子。”
他面色正常,似在说一件正常的事,但只有林长卿知道,靳容修让太子多活了一月,已是仁慈。
他家主子,手段虽不至于多残忍,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是当仁不让的。
林长卿随着靳容修走出。
皇帝终究没要了靳弘旬的命——大抵是念着皇后最后那句话,又大抵,他对这个儿子还有几分父子情。
然成王败寇,现在的靳弘旬生不如死,被皇帝驱逐东宫,罢辍皇子位,贬为庶人。
皇帝亲自在宫外寻了个破院,将他圈禁起来。
太子已逐渐让人忘记。
萧瑟的院子,不大,从门前到门尾只有几百米,只派了一个宫人来伺候,过冬的物品也是没有的,靳弘旬所住的屋子冰凉阴冷。
他双手皆带着镣铐,行动范围也只有床边左右。
靳弘旬已没有当初那种贵气,此刻的他像只落败的狗。
林长卿早打点齐整,如今整个院子上下都是他们的人,靳容修要来看,必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屋内被推开。
靳弘旬抬头。
却在瞬间猛地攥紧拳头,阴鹜的眼盯着门口的人瞧。
林长卿搬了个椅子来,靳容修弯身用手扫了扫灰尘,坐下。
房门关上,此刻屋中只有他与他。
他轻轻唤了声:“二哥。”
靳弘旬却觉得这声叫好似讽刺,冷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想不到,竟是你先来看我。”
“二哥盼望谁来?三哥吗?他现在忙的很,接手你之前经营的一切,他开心的很。”
“这不是你们一直盼望的?”
“二哥这话说错了。”靳容修冷道:“你若不作死,念及兄弟之情,我不会任你到这一步。”
“哈哈,作死?老七,论到这些,谁有你能耐,想不到啊,之前那个不争不抢的废柴王爷,却原来都是装的?若是父皇知道你的野心,想必会更忌惮吧。”
“那二哥怕是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一幕了。”
靳容修的来意说不清道不明,让靳弘旬一时猜测,想他在这里待了月余,所想的皆是靳素烨会置他于死地,而他这个七弟...他一时想不通。
安静了半晌,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杀他?
靳容修眸光顷刻暗沉。
端坐于位上,寒眸冷意:“怪只怪你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