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风筝一角,忽然回头望去——府门外,她所见的那几个孩子还在,但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纸鸢,她需弄明白。
司询月心中忐忑,脑海中全是那纸鸢上的字。
惟闻天上月,可否落凡尘。
她不知这句话到底是谁写的,但现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平时未有人靠近的将军府突然出现几个孩子,在肆无忌惮的放风筝?
她不禁联想起之前那个人让府中人给她送东西的情景。
司询月快步来到将军府外,将纸鸢拿在手中,捉住其中一个孩子问,“告诉姐姐,这个是谁给你们的?”
几个孩子对视,想了想:“一个哥哥给的。”
“哥哥?长什么样的哥哥?”
“...就高高瘦瘦的,没笑脸,像个侠客。”
几个孩子回忆着说,将纸鸢从司询月手中抢过来,风筝线断了他们便不能玩了,便一哄而散,快步跑走。
将军府外,司询月将身站的笔直,轻轻咬了牙。
果然是他。
是那个自那次送她回来后便经常出现的男人。
她倏然不知该说什么,心情复杂。
而此时,将军府外一百米的地方,正猫着一个身影,将方才那一切看在眼中,不禁笑了笑。
那几个消失的孩童跑来,凑到她身边说:“姐姐,我们照你的话说了哦。”
这人正是相思。
她回身挨个摸上那几个孩童的头,将手中十分好吃的巧克力分给他们,说道:“乖,姐姐爱你们。”
孩子们眼睛都睁亮了。
那可是他们从未吃过的东西,尝了一口就觉得好甜好好吃!
这几个孩子很自然就被收买。
相思的心思一点而透。她自昨日听了靳容修说,今儿一大早就去找阿九了。
那个气质身形与靳容修有八分像的男子正在府中马厩里刷马。
他常年穿一身黑,全身没有一点亮点。相思将他从臭臭的马厩里拎出来,率先在他身上打量一番。
阿九用手擦了擦脸,然而却是越擦越脏。相思摇摇头,开门见山问:“你喜欢司询月吗?”
阿九差点被她这一问昏过去。
男子本就内向,又继承靳容修风格绝不多说话,闷到让人着急。
相思只觉他这样啊....再过一百年也未必成。
她端出府中主母的架势,似有一种要包办下人婚姻的姿态,与他谈心,“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在府里,你怕什么?”
阿九:......
莫怪靳容修找他来当影卫,果然是个合格的影子!
又换了种方式:“我若说我能帮你行不行?”
“...郁妃。”
阿九终于说话,然正经的很:“属下的事便不用郁妃操心了。”
“天哪。”
相思捂上头,大呼一声是不是只有靳容修问话他才会多说几句?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随从。
纵观林长卿、储寒歌,再到莲子莲心,都是一个字,闷!
她便决定不要问他意见了,而是实行吧。
她想了想,凑到阿九耳边说了几句。
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她虽与司询月接触不多,但之前都是挺讨厌的。她不喜欢她这个人,有点小心思,在她面前总也装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