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听他说前半句时面色还好,但到了后半句倏然瞪了他一眼,“老七!”
跪地的男子面色平缓,“父皇,誓言已立,不可更改。”
“你,你这是要气死朕!”
“儿臣不敢。”
靳容修冷冷而语,直膝而起,他看皇帝的眸光无温,“父皇还有什么要为难于儿臣?”言下之意,一并说了。
皇帝又被气到,要不是他现在儿子甚少,他也不会对他容忍这么多。
若换在从前,就他这副态度皇帝可以直接褫了他封号。
但自从老皇帝被太子一事气到身体不好,他收敛甚多。
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别给他添堵——又在靳容修离去时他眼巴巴问:“那个女子有什么好!你身为朕的儿子,天下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
靳容修停下脚步,冷眸回身:“她不好,只是儿臣喜欢罢了。父皇,难道你忘了她曾经在皇陵救过你性命....于情于理,你也不应这样对她。”
皇帝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靳容修点到他心头,让他倏然想起那次。
老皇帝承认,在靳素烨没有说那个关于她是巫女的传说前,他对她是颇为喜欢的,还曾想过若是此女子是男儿那么他必重用她。
一切都源于靳素烨拿出过的那个银瓶。
老皇帝陷入沉默,曾经他从未怀疑过靳素烨,但如今睿王行事他多少知道点。并不是多么符合他心意。
莫非,真是他错怪了郁相思?
不得而知。
靳容修从宫里出来后已过了晌午,早朝后他被几位朝中官员叫着去吃早茶,一众人来到帝京某个高档酒楼里,临街而坐,靳容修凝着窗外街景,十分认真。
早茶上来,几位官员都极力推荐,说什么这是京中开的最好的一个铺子,他家的茶点一绝,让晋王一定要尝尝。
对于吃惯相思手艺的男人来说,一切东西都不如他家那位做的好,便也随着吃了点,说了些场面话。
一帮男人凑在一起自然便会聊起家常,几位官员便壮着胆子问他,府中美妾可有衬他心意的。
靳容修吃着茶,淡笑:“各位大人想听到什么?”
兵部侍郎笑着,“七王爷便别太谦虚,之前你府上侧妃病逝一事可谓是京中美谈,想不到王爷你便是对一小小侧妃都用情至深,你可不知道,我家那位现在都常常提起你,要我们这些为官的向你学习呢。”
靳容修垂眸不语。
工部督事附和着:“是啊王爷,自太子倒台,朝中皇上委以重任的皇子便是您和睿王殿下,睿王殿下我们都知府上只有睿王妃一人,但那是睿王妃泼辣,不让睿王纳妾罢了。七王爷你可不一样,七王妃温婉居家,这些事情应该都不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