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看见。
相思盘起腿,目光盯着殿内一角:“帝君,刚才在宴席上,您看见我了吗?”她鼓起勇气问,本想抬头却叫东离摁了下去。
“嗯。”男人应声。
相思便知道,一脸无趣:“早知道您不罚我,我就不那么僵硬了,白白少了好多乐趣。”
“你还想怎样?”男人在警告。
相思察觉出他变化,忙改口:“不呢...我也就是好奇,想凑个热闹。”
“别乱动。”
东离出音。
相思哦了一声,忙让自己变得乖巧一些。
偏身向后靠了靠,她本就在东离双膝间,这一动,莫名让男人一怔。
掌间的温治在瞬间停了。
冷眸变得有温度几分,他倏然一收袖,低音道:“起来——”
“嗯?”相思不明白,倏然回身看他。
东离又是一语:“起来!”
她被赶起来,离着东离几步远,轻挽发丝:“帝君你怎么了?”
“出去。”
东离又发出一声厉音。
这下可让相思更纳闷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帝君对她的态度急剧下降,喜怒无常。
犹豫着,东离这次直接将眸光射过,冷的她直打颤。
赶快走!相思连行礼都不用,一溜烟推门出去——
身后,东离的面色带着一丝复杂,少女玲珑的身段随着跑动带出的旖旎让他......
乱了。
默念了一段心经,东离隔窗看见殿外那株月桂树,打定了主意。
......
这一段小插曲在漫长的岁月中没有留下痕迹。帝宫日月,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邸,她则在插科打诨中混日子。
若说上天界有什么改变,那便是气候逐渐不太正常。
自帝宫那次下起了鹅毛大雪,突然有一日黑海之上的极光黯淡了些许,便如山风欲来,有什么悄悄来临。
相思不知,然岚音倒是总叹气,说帝君近儿情绪不好,他这工作愈发难做。
夙影便讲起如今上天界最关心的问题,这气候本该是凡间该担心的,不想有朝一日天界也会在意。
夙影讲起了他二姐,说不光是气候,便连西海也有了异动。
那时候的三人还不知未来会面临什么,还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相思看岚音为难,便自告奋勇说:“你将伺候帝君的活交给我吧,反正我被他训的乏了,就算真不如他意我也左耳进右耳出,我来替你。”
岚音问她:“你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不就是照顾他饮食起居嘛。”
岚音看她信心十足,也不想打击她,便应了。他粗略与她讲了讲帝君作息,与一些注意事项。
相思将之记在心中。
上岗第一天,相思掐着时间走进去,将手中一碗热粥放在桌上,“帝君,用膳。”
东离正凝着铜镜看,听见她声音转身来,蹙眉:“岚音呢?”
“他今日不小心摔了腿,无法侍候帝君。”
“......”东离未吭声,在她头顶看着:“便让你来?”
“是...那个,我会尽职尽责的。”
“......”
东离给她一个凉凉的眼色。
他行到桌案前,双膝微坐。拿起白玉盅的盖子,一道热气袭来。